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闻到地老天荒的时候,他突然动了,身体剧烈的抽搐后是疯狂的点头,甚至像是怕众人不信的模样,转眼间,脸上已经涕泪横飞,最终一遍一遍的念叨,“我有罪。”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被吓得不止如何是好。
还是合德太监轻咳一声,让众人脸上还未扩大的震惊之色收回,对着下方招手,“既然罪犯已经承认,那就签字画押吧,也别耽误大家时间。”
这一招之下,众人如梦初醒,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要草草了解的时候,一声高呼远远传来,“且慢。”
这一声轻斥不合规矩,这虽然是公审的案件,到底也是一堂之上,百姓虽然得到授意可以旁观,但是也只限于旁观,这一声一出,心情好可以说是扰乱公堂,心情不好,一个目无法纪,就可以当堂要了对方的小命。
合德太监本来有些放松的脊背突然绷紧,还带着一丝浸透骨髓的凉。
也就只有他,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脸愤怒的抬头,只是这一抬之下,却被对方灼热的视线压制,连呼吸都开始变的微弱。
来人自日光炫目出而出,步履缓缓,神情冷漠,只是那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透露出来人的不耐还有嘲讽。
刑部尚书并未看清是何人出声,只当是无聊为博得众人关注的平头百姓,心中有事想早些了解,不愿与对方多做纠缠,只是将手中的惊堂木高高举起,想找人将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算了。
那人却抢先一步开口,略显散漫的脚步轻咳间急促起来,知朦胧的日光中快步而出。
那人身上穿着比日光还要灿烂的淡银色长袍,外面闷骚的罩着,万金难求的南海蛟纱,透明的雾白色纱衣偏偏像是撒上了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撒上了细碎的上等黄金碾压的碎沫,让人目眩神迷。
这样的一身衣服穿在谁的身上都会被人轻易踱去光彩,只是众人却没有这样的感觉,那阵目眩的金光过后,更让人心惊的是那人的面容,如晨曦的阳光第一丝穿越大地的色彩,如彩虹横跨蔚蓝的天空,如那北海一万年也不一定会孕出的明珠。
只是粗略的一眼,就可以让人联想到世界上的所有没好词汇,甘愿沉溺在这一片醉人的色彩中。
众人只是惊心在这样一个惊世的容颜中沉溺不可自拔,一双眼睛仿佛呀脱离眼眶般贪婪的望着来人,只有听到声音后脊背就泛上一丝凉意的合德公公面色巨变,双手颤抖慌张的将面前的桌子一推,在众人或失落或大惊的目光中匆忙跪下,额头触及地面传出碰碰的声响。
“奴才合德恭迎渊王殿下。”
他的声音恭敬,严谨,丝毫没有露出眼中那丝诧异。
这声不高不低,恰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沉浸在楚寻美貌中的人如梦初醒,连上登时白了三分,连忙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跪在自己最近的位置,唯恐一个不小心跪的晚了一点,再被殿下记住,将来在被人找麻烦。
请安的生意接连传来,外围围观的百姓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有样学样的跪在角落。
众人皆跪在地上,一时间空气中寂静的可怕,甚至还能听见不知道是谁额头的冷汗一点一滴的砸向地面,开出脆弱短暂的花朵。
众人恰好将楚寻围在中间,他站在中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既不说让众人起来,也没有表达气愤的一丝,只是一双眼睛若有若无的罩在众人背后,让那下花的速度更快一些。
就在有人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楚寻微微一笑, 漫不经心的走到合德太监身前,银白色的袍据垂落地面,像是无声盛开的盛世莲花,他的伸出的手比那莲花的色彩更白,他一笑,将面前人拉起,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看本王这记性,合德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年龄是本王的两个大了,本王怎么能让公公行礼呢。”
话说的恭敬,只是那拉人的手也没有多用力,做戏的成分居多。
合德也不敢真的让对方拉扯自己,而是借袖子当着这边的情形,自己脚上使力,自己站了起来。
众人在外围,自然是看不清的,还以为两人当真是亲热熟悉的很,毕竟一国亲王,还是唯一的亲王搀扶,那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的。
“行了。”楚寻装模作样的将他扶正,这在对着中人不在意的挥手,“还跪着干什么啊,地上挺冷的,可别生病了。”
众人心里划过一丝冷汗,这还不是你迟迟不让众人起来,腹诽是腹诽,却也不敢多说,纷纷松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亲王来了,自然是在场最为尊贵的人,刑部尚书自然是不敢再做首位的,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还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将人家送了上去。
楚寻坐定,看着下面一脸崇拜迷茫装望着她的百姓,淡淡一笑,很亲民装的对着众人挥手,“你们别担心,你们对于此案的疑问,我会一一为你们解开。”
众人哗然。
堂上的众人脸色更苦,只是心中更加诧异,传说中,这个愿望殿下可是传说在先皇驾崩之前就已经离开城中下落不明,众人还以为又是游历天下去了,不想如今居然这般凑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