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馨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连忙调整好心底的情绪,跟着颜笙的脚步跨出大厅。
乾清宫。
楚奕盯着楚清若有所思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他举起茶杯,嘴唇轻起抿了一口,貌似不经意道,“你可还记得上次朕和你说过的话?”
楚奕并没有挑破,只是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心知肚明,他不禁抬头看向座位后面的楚奕,他的脸正隐在半人高的奏折后面,让人看不清他的真正意图,楚清不敢有一丝犹豫,直接跪在楚奕面前,声音恭敬道,“微臣当日曾经说过,一定会以北炎江山为己任,从今以后一定不会在沉浸在儿女私情当中。”
“你在紧张。”楚奕声音没有一丝情绪,“你难道是在心虚?”
楚奕分明只有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自周身蔓延出无限气场,一瞬间楚清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把,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他急促呼吸几下干涩笑道,“皇上说笑了,微臣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可能会心虚。”
楚奕并不说话,室内一时只剩他批阅奏章的声音在沙沙作响,楚清的膝盖已经开始疼痛,却越发将身体蹦的挺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楚奕像是忘了这人的存在一般,任由楚清跪在地上,阳光从楚清的肩膀一直沉到他的脚底。
他的眼神一直望向奏折,眼中的情绪却翻滚奔涌,他甚至有种从来都不曾了解过楚清的感觉,他最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霸气和狠毒,让见惯了风雨的他都觉得惊心,他见过的狠毒心肠的人并不少,可怕的是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自诩阅人无数的自己都不曾真正看透他,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楚清脊背僵直的跪在地上,膝盖已经疼痛到麻木,他将方才的事情回想一边才明白楚奕让自己跪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心底一时后悔的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他明白自己这时候若是做出一丝让人误会的举动,恐怕楚奕会当让寻个理由将他拖出去斩杀。
刘公公眼角一直密切的注视着这里的动静,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他不明白最近的宁王是怎么了,他不止一次的听见宫中的太监小声讨论过,宁王现在越发像是换了个人,脾气暴躁,他府上的仆从最近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被体罚死了将近十人,这是城中一直以暴戾铸成的敬阳将军都无法望其项背的。
“皇上。”厚重的木门后一人恭敬道。
楚奕的眼底神色一变,随即抬头看向楚清,“你先下去吧,过段时间朕在找你。”
楚清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膝盖有些麻木,随即更是强烈的酸麻袭来,楚清几乎痛的浑身一抖,还是要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走向楚奕恭敬行礼道,“谢皇上,微臣告退。”
“嗯。”楚奕也未看向楚清一眼,只是淡淡点头。
楚清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情绪,随即点头离去。
门开后,是排列整齐的宝蓝色宫装太监,楚清状似不经意见一扫,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人员。
身后刘公公行礼道,“王爷,时候已经不早了,您还是速速离开吧。”
“嗯。”楚清担心被人看出端倪,连忙隐了脸上的情绪踉跄着步子离开。
排列整齐的宝蓝色服装,一直隐在角落中的一名身材瘦弱的太监身体微微一动,随即一闪消失。
楚奕看着堂下的太监,面色威严道,“说罢,什么事?”
太监恭敬行礼,头部微垂,声音低沉道几不可闻,“启禀皇上,微臣在追查琉球的过程中,曾在城中据点出发现过宁王侧妃的身影,并且行迹鬼祟,恐怕是和他们有些关系。”
楚奕面上倒是没有多余的情绪,“还有什么?”
侍卫不敢迟疑继续道,“微臣还发现这个。”他起身将怀中的布包交给楚奕。
楚奕单手接过,甚至都不用准确辨认就能发现他手中的布片正是之前锦太妃遇刺时在发现的将军府暗卫的布料。
“这是什么意思?”楚奕眼底划过震惊。
“回皇上,又一次微臣的手下在监视的时候,曾经发现他们曾经神色诡异的从一个神秘人手中接过一个布包,他当时觉得可疑就一直跟着这个人,发现她最后进了一个暗室,只是进去没多久她就出来了,微臣的手下进去探查这才发现他居然在烧这个布料,他觉得可以也就偷偷带出来一块,他带来给微臣看后微臣想起来,这可能和上次事情有关系,不敢再耽误,就直接给陛下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