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钱晓月忽的坐起,左右看了看,记忆中昨晚岳淮安来过,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见还好好穿着,才松了口气。发了一会儿呆,喃喃的道:“老娘从今天起一心工作,绝对不再接近男人,实在受不了我就买根假的,臭男人我看你们怎么再甩我……”急忙下床梳洗,叫醒小女儿,母女俩简单的吃了点早点,将女儿送到幼儿园,匆忙去上班。
柳树屯,绿柳成荫,一行行,一排排,翠绿修长的柔软枝条随风摇摆,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柳林与柳林之间的宽广空隙处,都是庄稼地,此时已至盛夏,黑绿黑绿一人多高的玉米正在茁壮成长,烈日下散发出浓浓的、暖暖的香气。
周彩云抱着孩子,洒下一路的泪珠走回村子,踏着院子中丛生的荒草,走回尘封已久的家。立身门口,看着那把生了锈的大锁和门上的蜘蛛网,不禁胸中痛苦倍增。双手掩住嘴蹲下身子,嘤嘤痛哭。
郑宁宁不知道妈妈怎么了,见她一哭,也跟着哭起来。
周彩云忙强忍住哭声,为女儿抹着泪水,道:“宁宁不哭,妈妈开门进屋给你做饭吃。”忙取出钥匙去开那把的锁,因为锁淋了过多的雨水已经锈死了,她怎么也打不开。气得她把钥匙扔出老远,哭道:“破东西,连你们也来欺负我,我砸碎你。”说着走进西侧柴房里,找到一把斧头出来,双手用上全身的力气,啪啪啪,照着那把锁一阵狠砸,结果锁没砸开,门鼻子砸烂了,大锁掉落一旁,房门开启。
她扔下斧头,领着女儿进门。只见屋里到处落满了尘土,想坐下歇歇都没个坐处。伤痛的眼泪又不禁奔流而出。
郑宁宁看着妈妈,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来呢!”
“你爸爸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他。”周彩云痛苦的咬了咬红唇,道:“宁宁先去炕上玩,妈妈收拾屋子。”说着,抱她上炕。回身抄起笤帚和抹布便是一通收拾。
刚收拾完毕,准备做饭。
她的二审婆郑王氏进门笑道:“彩云啊!你可回来了,金锁呢!”
周彩云呆了一下,道:“他在城里打工呢!二婶儿屋里坐吧!”
郑王氏入门坐在炕上,道:“你说你们两口子,咋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呢!我们还以为出了啥事儿呢!”
“没事,都挺好的。”周彩云强忍住胸中的伤痛,笑脸道。
郑王氏道:“没事就好,你们的那份地啊!我和你二叔都给你们种上了,等到秋你们就给我们个种子化肥钱和浇地钱就行了,二婶就算帮你收拾了。”
周彩云不禁热泪盈眶,道:“二婶儿谢谢您和二叔了,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就过来喊我一声,侄媳妇没什么本事,就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您别跟我客气,就当我是您的女儿好了。”
郑王氏笑道:“我知道了,那好,你快做饭吃吧!我别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你说一声,好了,我回去了。”
周彩云忙道:“二婶儿,要不您在这吃吧!饭马上就做好。”
“不了,你二叔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回去了。”郑王氏说着出门。
周彩云抹着泪水送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