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这一觉,自己睡得安稳。
“主子,该起床了。”芝兰扯着嗓子进了寝宫,玉树今天还下不了床,得他侍候主子。
凌婳月听到芝兰的声音,惊慌失措。
芝兰走上前来,不由瞪大眼睛,凌婳月和阿瀛面对面躺着,她的头轻靠在阿瀛的胸口,暧昧而温馨。
芝兰捂着嘴,“主子继续,晚些我再来侍候你起床。”芝兰踮着脚跑出寝宫,高兴地去找玉树了。
凌婳月嘴角一抽,一头黑线。
她抬起晶亮的眸子,看着阿瀛,他呼吸均匀,妖艳的面目平静,煞是好看。
她的眸光渐渐浓了些,阿瀛,你到底是谁?我们可曾认识?
失神了一会儿,凌婳月回过神来,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轻手轻脚从床尾下了床。
床上,阿瀛仍然闭着眼睛,嘴角却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未央宫里开始热闹起来,玉树芝兰认为凌婳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高调地为她准备美男,然后是百里玄,花希影,欧阳千夕上门求宠,连安离然都来了,但他们都被拒在未央宫外。
传闻,阿瀛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有心思,讨得凌婳月欢心,赢得独宠。
秦殇不放心,来未央宫看望,郡主再嚣张,也得保住皇家面子,他来未央宫,却没看见凌婳月的那些男人,心里却莫名高兴。
两日后,雨停了,雨水充沛的盛夏,万物野蛮生长,百花争艳。
一早,金銮殿上,从豫州等地区来的五位驿使直上金銮殿,带来了黄河洪涝灾害的信息,秦殇龙颜大怒,朝中上下人人惶恐不安,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秦殇下令开国库救灾,当日下午,户部尚书卢大人因私自动用国库钱财,被押进天牢。
天牢里,火把的光芒照着阴暗潮湿的牢房,四面铜墙铁壁,幽暗阴冷。
李秋影穿着黑色袍子,在暗卫的护送下,进了牢房。
卢大人忙爬起来,双脚上的锁链拖在地上,双手上的锁链直响,一看到李秋影,他双眸里泛起光芒,闪过了一丝希望,“贤妃娘娘!”
李秋影摘下头上的帽子,“卢大人。”讳莫如深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么敏感的时期,大人求见本宫实在不妥,以后有什么话,直接传给本宫就好了。”
卢大人脸上闪过一丝顾虑,他说道:“老臣只是想告诉娘娘,老臣不会把娘娘供出去的。”
李秋影秋眸里闪过一丝狠戾,卢大人再看她的时候,李秋影向他点点头,“大人放心,本宫会想办法让大人脱罪的。”
她心里却谨慎起来,国库的篓子拥得这么大,卢大人是万万不能再留活口了。
卢大人伸手从牙缝里拉出一根线,李秋影一怔,卢大人“呕”了一声,从喉咙里“呕”出拇指大的竹筒,咬开竹筒,从里面取向箔纸,“娘娘请过目。”
李秋影恶心地接过箔纸,打开一看,一脸惨无血色。
卢大人苍老的面容里浮起一丝凌厉,“娘娘,老臣替您办事,忠心耿耿,国库之事重大,老臣为保命,不得不留一手,超过五万两黄金的文书,都有您的凤印,老臣和娘娘在同一条船上,若船翻了,只怕会连累到娘娘。”
李秋影看着卢大人,他跪在地上,身子坐得笔直,一双眸子锋利逼人。
好一只老狐狸!
“本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李秋影皱眉思索,“朝中有不少人欠过本宫的人情,本宫会全全力周旋,只是……要想保住官位,恐怕有点难。”
卢大人马上说道:“老臣只要家人平安,全身而退。”
“贬为平民,远离京城。”
“成交!”
李秋影声音柔了柔,“那这些文书?”
要是这些文书呈上朝堂,谁也保不了自己。
“娘娘放心,老臣把这些文书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只要老臣及家人能保住性命,这些文书永远不会见天日。”
李秋影眼底闪过一丝怒色,“那大人好好休息。”
“老臣等娘娘的好消息。”
未央宫,凌婳月和花希影下着棋,玉树不时换上热茶。
凌婳月下子干脆利落,步步紧逼,花希影看看凌婳月,又慢慢落下一子,棋才下到一半了,花希影已经觉得束手束脚,自己的棋路已经被堵死了。
“月儿棋艺见长啊。”
“是你太优柔寡断了。”
花希影一怔,凌婳月端起茶,抿了一口,“你本来有几次机会可以赢棋的,却犹豫不决,才让我有机可乘。”
花希影怔看着凌婳月,凌婳月眉宇间多了些威严,“你生性仁慈,优柔寡断,但官场如战场,不是刀俎就是鱼肉,所以必须当机立断,干净利落。”
花希影不禁嘘吁,凌婳月将一旁的匣子推到花希影的面前,“很快朝廷就会去抄卢府,你务必保证这些东西原封不动送到李秋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