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月穿着红色衣裙,配戴着名贵宝钗,仪容端庄华贵,母仪天下。
凌婳月而看着父亲,他浑满脸都是岁月的年轮碾压过的痕迹,形容枯槁,身子佝偻,有些不堪重负。
莫桑梓的死,给莫家二老莫大的打击,他们心灰意冷,不再过问朝事。
如今,为了二女儿的终身幸福,才上了朝廷。
“德妃娘娘看起来有些吃惊,该不会是看到我父亲,想到自己的父亲了吧?”莫嫦曦阴冷的眸光里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色,“见到我的父亲,是不是觉得跟见了亲生父亲一样?”
凌婳月猛地侧过头看着莫嫦曦,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一丝惊讶,虽然这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还是被莫嫦曦捕捉到了。
凌婳月恢复了神色,暗暗吃惊,才短短几日,眼前的莫嫦曦,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判若两人。
她穿着白色粉色的流水罗裙,较之前的清雅脱俗相比,更艳丽了些,额间点了鲜红的桃花花钿,披着大红披风,身上隐隐藏着一股凌霸之气,带着七分阴险毒辣,令人不由一寒。
更令凌婳月意外的是,她竟然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曾经的她,可是楚楚可怜,软弱得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就会生出保护欲望的。
难道阿瀛的茶让她脱胎换骨,恢复了记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莫嫦曦、桃花到底是谁?她和慕容止有又着怎样的过去?
“娘娘可是在想,莫嫦曦、桃花,到底是谁?和慕容止又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又知道了什么?”
凌婳月心里一颤,恢复了记忆的莫嫦曦,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
“曦儿,不得无礼,”莫大人忙向凌婳月赔不是,“娘娘息怒,小女最近身受打击,精神受挫,有些失常。”
凌婳月看着莫大人,于心不忍,忙说道:“大人不必客气,我与平仪郡主有些私人恩怨,她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
她看向莫嫦曦,“是啊,我和慕容止有那么刻骨铭心的过去。”凌婳月本不想刺激她,便她对莫大人极为无礼,而她带莫大人一起入宫,是把莫大人当棋子使了,她也毫不示弱。
“是啊,“莫嫦曦上前一步,语气缓慢,一字一句,势要扎进凌婳月有心里,“我知道了你全部的秘密,德妃姐姐——”
姐姐二字拖得极长,阴阳怪气,凌婳月心里一沉,果然,她连自己是莫桑梓都知道了,如今的莫嫦曦,变得可怕起来了。
“而我跟慕容止,”莫嫦曦眼底的神色又狠了些,“我们相守百年,他对我有誓言,今生非我不爱,你知道那样的誓言是什么吗?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建背了誓言,可是要受到天地惩罚的。”
凌婳月脸色惨白,手指重重扣在龙椅的扶手上,血肉模糊。
莫嫦曦的眼底,仿佛有怒火在燃烧,“有这样的誓言,你还以为你们之间真爱吗?”
“曦儿!”莫大人一把拿住她,莫嫦曦后退了一步,毫不顾忌父亲,如今,父亲在她眼中,也不在是真实意义上的父亲。
莫大人慌忙跪下,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德妃娘娘息怒,小女是神精失常……”
凌婳月忙站起身来,要去扶父亲大人,却怕落了莫嫦曦口实,她忙说道:“莫大人,起来说话。”
莫大人哪里还敢起来,他苦求道:“请德妃娘娘恩准小女与慕公子的婚事……”
如今,小女性情大变,而慕公子也是顶好的人,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他声音哽咽,“求娘娘成全。”
看着父亲为了莫嫦曦奋不顾身的样子,凌婳月忙道:“平仪郡主和慕公子既然两情相悦,又郎才女貌,本宫答应你。”
“谢娘娘。”
凌婳月站起来,走到莫嫦曦的面前,“平仪郡主心想事成,怎么还这么愤愤不平呢?”
莫嫦曦眼底的愤怒火焰更烈了,这一切在她的算计之中,只是看不到凌婳月肝肠寸断,她不甘心。
“娘娘哪里的话,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就是和父亲大人回去,一定会将我和容止哥哥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娘娘到时候可要来祝贺我们哦。”
凌婳月凑到她耳边,“莫嫦曦,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你在莫府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德妃姐姐可别吓坏臣女,”莫嫦曦转过身来,“记得来祝福我和容止哥哥哦。臣女告退。”
莫大人忙向凌婳月赔礼,“德妃娘娘千万别与小女一般见识。”
凌婳月朝他笑得温宛,“莫大人哪里的话,恭喜你了,大人早些回去吧。”
莫大人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大女儿一样,“唉”了一声,想是自己思女心切,便向凌婳月行了礼,“老臣告退。”
等莫大人退出御书房后,凌婳月向殿外唤了一声,“来人。”
玉树忙进殿来,“主子。”
凌婳月神色严峻,“去请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