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应狐一身青色宽袍华服,一条嵌玉环龙纹腰带,更显几分富贵之气,只是这次见他,一向邪肆不羁的面上,好似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怔怔的望着凌婳月,一双好看的凤眸胶着在她身上,细细打量,好似要将她看穿一样。
“殿下也会到这些地方来?”一见面他突然不再扑过来,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楚应狐浓眉紧蹙,望着凌婳月,双眸似带着矛盾,“子之…怎么会是你?”
凌婳月看看自己,“怎么不能是我,我来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他纠结的别开眼,双目游离,不敢再看她,此番样子,让凌婳月更加奇怪了,“殿下没事吧”,怎么好像她会吃了他一样,“秦越国的御医还是不错的,殿下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宣御医看看”。
凌婳月无意识的上前一步,楚应狐却快速的后退好几步,凌婳月微微眯了下眼眸,“殿下难不成是隐疾?”环顾四周一圈,“也是,殿下喜欢来这些地方,总是会有些不为外人知的病痛的”。
面对凌婳月的冷嘲热讽,楚应狐却悻悻然的,“你想多了,本宫无事”,说完,他竟然绕开凌婳月径自走了。
凌婳月看着他怪异的模样,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并未放在心上。
红衣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第二天天刚亮,凌婳月起床正梳洗间,红衣的消息便到了,送信的是个小丫鬟,模样很是普通,扔在人堆中绝对不会被看到的那种。
只是,消息却被送到了金照夕那里,凌婳月心中不禁对红衣又高看了几分,果然,会审时度势,但更忠心,她的主子永远都只有金照夕一个。
金照夕带着消息找到凌婳月,凌婳月看了几眼,便说道:“走,去找容止商量下”。
悦风阁,慕容止做站在窗前,看着那一棵枯了的桃树怔怔发呆,凌婳月走进来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发觉。
凌婳月看着他对着一棵枯树入神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金照夕一直跟在凌婳月身后,颇有意味的看着凌婳月和慕容止。
桃树,桃花
她最近总是爱胡思乱想。
可是,他看着那棵桃树的模样,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恋人,眼神缱绻温柔,含情脉脉,让她妒忌。
“郡主”,正巧阿奴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站在窗外望着窗内的凌婳月,一声清脆的喊叫,让凌婳月和慕容止都回过神来。
慕容止在看到院中的人时,微微惊了一下,“月月,你怎么来了?”忙出门迎接,“来了多久了?”
“刚来”,凌婳月收起自己的情绪,挂上略显牵强的笑容,“刚来,有些事要同你商量”。
“外面风凉,快进屋吧”,还没到中秋,天气已经凉了许多,清晨更甚。
慕容止的房内一如他的人,清爽干净而且整洁有序,没有过多的装饰,只简简单单一幅字画,一张棋盘,一个琴案,便高雅立起。他其实不是追求风花雪月之人,可是他身上却无时无刻不流露着浓浓的清雅之气,让人望尘莫及。
“郡主用过早膳了吗?我去让人送到这里吗?”阿奴很是体贴,这个时辰用过早膳的人不多。
凌婳月点点头,“恩,多送几分过来,金公子一起用”。
阿奴点头离去,慕容止便问道:“什么事,让你早膳都不用就过来了,这样对胃不好”,他温柔的笑容,让凌婳月心中暖暖的,而且安定。
“我昨天突然发现了些东西,金照夕的人给查了一下,果然有了眉目”,说着,金照夕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慕容止,“你看完之后,最好马上毁掉”。
慕容止接过,只是简单掠了一遍,眉头便皱了起来,“两三年之内,朝中有十八位大臣娶妾,而且妾侍全部都是青楼女子,有的是刚进青楼不久的清倌,有的是花魁头牌,但如今全部都是这十八位大臣最为宠爱的妾侍”,他抬起头,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十八位大臣先后纳妾,且全部都是青楼女子,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凌婳月点点头,“若不是苑香和希影察觉到不对劲,恐怕我们就要被动许多了”。
慕容止手中捏着那薄薄的一片纸,拧起眉头,思索着,片刻之后,双眸顿亮,“枕边风”,他缓缓吐出三个字来,凌婳月微微一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