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满意的“恩”了一声,抬抬下巴,“破了这棋便算你赢”,这是他凭毕生所学摆的一局棋,至今还无人能破。
凌婳月直起腰,瞬间光华毕现,吴大人也不禁惊了一下,看着他款步而来,一步一姿带着绝然的风姿,在七彩灯影中,宛若自身发光那般,恍惚了所有人的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一个年纪轻轻的普通人而已,却拥有一种常人难敌的雍容清贵,不由自主的便想要抬头仰望。
吴大人拿着烟杆的手一顿,老练锐利的一双眼眸闪过一丝光芒,却紧接着冷哼一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重新坐回椅子中,闲适的抽起烟杆,烟雾缭绕,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凌婳月走到棋盘旁,仔细看着棋盘。
这是一局死棋。
白子黑子遍布的一张棋盘上,已做不出两个真眼,更无法构成双活,此棋局,白子黑子双双牵制而又双双依赖,妄动任何一颗棋子,都会输。
吴大人得意的看了两眼,便双眼一闭,自在的品着飘向烟雾,棋台下的众人也议论纷纷,多是议论这位挑战棋台的人太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
只有安离然等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对凌子之带了几分期待。
“吴大人的棋局是盘死棋,避无可避解无可解,子之有没有把握?”这位公子刚从棋台上下来,自然是落败。
“子之的棋艺也不错的,你忘了她上次反败为胜的一局棋了,他一定行的”,安离然对她希望满满。
“可这吴大人摆的棋局比那盘棋难的多了”
“这子之一开始就挑了这棋台,真不知是怎么想的,若是书台,她稳赢”
……
“哼”,吴大人冷哼一声,继续抽烟品茶。
“解了”,轻轻的一句话,却宛若惊雷,顿时在整个书台周围炸开。
吴大人拿着烟袋的手一抖,倏地站起身走到棋盘旁,台下的众位公子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就连安离然都迫不及待的看向棋台上的棋盘。
“不可能!这不可能!”吴大人看了一眼,仅仅是看了一眼,年迈的身子便摇晃了几下,堪堪站稳,他转目,对上那个一脸云淡风轻的凌婳月,仿若看到了怪物一样。
“好小子,老夫浸yín棋道几十年,已毕生所学摆出的一盘棋,你在须臾之间便给破了”,吴大人几句话,让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可是更加惊悚的还在后面,吴大人继续说道:“你不但破了老夫的棋局,还在那棋局之上又起一局,小子,你让老夫如何解?”话语间,除了震惊,还带着浓浓的惜才。
“哎,老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说着,他走到棋台的锣鼓前,“咚”的一声敲响锣鼓。
七夕盛会开始以来,这是第一声锣鼓,锣鼓敲响,意味着打擂成功。
与此同时,观景台和其余七大擂台上的所有人,均看向这边,只看到一名纤弱的年轻公子立在台上,七彩光晕中,衣摆微微飘扬。
“他…他果真破了?”安离然身边的几位公子仍旧不相信的模样,安离然却笑呵呵的,迎着凌婳月走下了棋台。
“好样的,子之”。
凌婳月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侥幸而已”。
“真才实学怎是侥幸,你不但破了棋局,还另起一局,想必那吴大人后半生有事儿干了”。
“是啊子之,你果真是个全才,下一台你挑哪个?”
周围众公子纷纷充满了期待,只想一睹他的风采。
凌婳月慢步踱到琴台前,在所有人的注释下,站到了莫嫦曦的面前。
莫嫦曦望着眼前一派风姿,相貌俊雅的年轻公子,俏脸微红,却仍旧有礼的说道:“公子可是要挑战琴台?”
凌婳月点头,前生的记忆缓缓飘入脑海之中。
莫桑梓比莫嫦曦大了五岁,她开始学琴的时候嫦曦刚回走路,那时候的嫦曦粉嫩可爱,她便在想,她定要好好的爱护这个小妹。每当她学琴,嫦曦便在琴旁捣乱。
待到嫦曦开始学琴的时候,她已小有所成,她时常指点嫦曦,两姐妹一起探讨一起编曲,那个时候果真是无忧无虑。
再后来,她进宫为后,同嫦曦相处的时间便少了,但是每次弹琴,都会想起那个围着她乱转的小小身影。
如今,她真爱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出落的美丽大方,琴艺也已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