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感觉你不是那样的人”。
月色下,男孩儿脸庞精致如玉,好似透着淡淡的光芒,女子身形纤细身子娉婷,一颦一笑撼动人心,而站在远处的男子,静若月辉,只远远的看着她们,将空间留给她们。
凌婳月走到秦淮雨面前,蹲下身子,认真的说道:“雨儿,有些事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自己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事,要靠自己的心去分辨,你懂吗?”
秦淮雨缓缓摇头,凌婳月宠溺的笑笑,“没关系,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她话方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清浅飘柔,很快便转过了拐角,呈现在凌婳月面前。
又是他,欧阳千夕。
欧阳千夕一见她,身子放松了一下,可在看到她身旁的秦淮雨时,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走过来,竟单膝跪在地上,“见过皇子殿下”。
这一个大礼,倒是让凌婳月愣了。
欧阳千夕身为秦越国国师,见了秦殇都不需要行此大礼,在雨儿面前,却单膝跪地,他又想干什么。
“国师大人可是醉了?你面前的可是皇子殿下,而不是秦越国主”。
欧阳千夕起身,淡淡的说道:“天底下,我只对皇子行此大礼”。
秦淮雨眨巴着眼睛也是不解,“自从母后去了,国师便时不时来看我,可每次见我都行此大礼,国师让淮雨受宠若惊了”。
原来如此。
凌婳月心中了然几分,想必是欧阳千夕知道亏欠了雨儿的,想要以此补偿吧,可是,这些就够了吗?
“这宫中宴会,国师离席不太合适吧”,好不容易同雨儿可以单独相处,却被欧阳千夕打扰,凌婳月心中有些不快。
欧阳千夕定定的看着凌婳月,有些疑惑,方才远远看来,她明明笑颜如花,心情舒畅的样子,可是为何此时又冷漠疏离,是讨厌他吗?
“郡主讨厌我?”
“谈不上喜欢”
“可郡主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曾对自己穷追不舍,曾想尽办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奇怪的,以前他对她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而不是现在这样,担心她醉酒急忙跟出来看看。
“难不成你还要我死缠烂打不成,抱歉,我对你没兴趣了”。
欧阳千夕脸色顿时难看,不知为何,左边胸口处一阵钝痛,好似被铁锤狠狠锤了一下。
“你…”真的变了,其实他也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可是显然,眼前的这个她,更让人挂念,而且移不开眼。
“国师大人还有事吗?无事的话不送了”,凌婳月冷冷的说道,恨不能他赶快消失,她还有好多话要同雨儿说呢。
左胸再次痛了一下,欧阳千夕脑中转动,该换个什么话题,他才能留下,她才不会讨厌,“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凌婳月冷笑一声,“怎么,国师大人怀疑我别有用心,来兴师问罪了?”眼神顿时凌厉,“欧阳千夕,你没有这个资格,既然是国师,就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守好秦越国江山就好,而且,你欠我的,欠雨儿的,别以为只是行个大礼就能抵消”。
欧阳千夕闻言,身子猛地晃了晃,眼神惊愕的看着凌婳月,“你…你是…你…”
此生,他只欠了两个人,一个是秦越国皇子,一个是死去的秦越国皇后。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就是我,有些事,国师大人该是能接触到的,怎么,要去报告给你的主子,还是去给李秋影通风报信,随便,但是欧阳千夕我告诉你,你若敢再伤害雨儿一次,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欧阳千夕浑浑噩噩的,怎么离去的都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惊愕和混沌。
慕容止看着他离开,走上前来,“他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欧阳千夕生性单纯,被李秋影算计过一次,绝不会再被她算计第二次,而且他既然对雨儿行如此大礼,摆明了就是效忠,他心中也是有愧的,所以,他一定不会说。
秦越国历代国师,效忠的是秦越国江山,而不是国主。
欧阳千夕走了,御花园终于又安静下来,慕容止退回去,藏在假山下,好似同月色融为了一体。凌婳月好不容易要同雨儿多独处一会儿,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这次的声音,嘈杂而吵闹,隐隐还有带着厉喝怒斥的童声。
凌婳月感觉面前的雨儿身子一震,“雨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