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白子,叹了一口气,“这局怕是又要输了。”
慕容止的棋艺果然厉害。
张寒星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又不太懂棋,百无聊赖的拿了块帕子擦自己的剑,一旁的芝兰玉树时不时的撞一下桌子,时不时的砸一下凳子,再配合的惨叫几声,房外的人听了,心惊胆战,暗暗惊叹郡主越来越不是人了。
慕容止落下一子,白子尽数被包围,花希影脸上已成败象,“慕兄,影又输了。”
慕容止放要恭维,凌婳月突然执起一枚白子,“啪”的落下,清脆入耳。
“虽然观棋不语真君子,可容止你好歹让人家赢一盘呀。”
一个小小的白子落下,整个棋盘局势顿时逆转,本已被包围的白子,突然活了过来,呈现一种突围之势,在狂放霸道的黑子之中,宛若一只利刃,带着锋利的寒芒。
慕容止眼眸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棋盘,露出了些许兴味,花希影更是惊叹不已,一子落下,虽然不至于转败为胜,可却有了生机,而且这生机带着燎原之势,瞬间将白子复活。
“看来慕兄的真正对手,是郡主。”
“小声,有动静了。”突然,站在窗边的张寒星轻声喊道,让这边悠闲的三人顿时如临大敌。
凌婳月朝着芝兰和玉树打个手势,两人表演的更卖力了。
张寒星悄悄打开一道缝隙,三人透过缝隙,看向了外面。
院子中,那棵盛开的海棠树不远处,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近海棠树,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楚是谁,可是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一定是常来这里。而看他的身形和步法,果然是怀有武功的。
他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侍卫,再向着那不时传来惨叫声的房屋探探头,轻手轻脚的走到海棠树下,将身子藏到了海棠树的后面,然后徒手挖开了那一堆新土堆。
新土比较松软,他挖起来也不费力气,很快,已经挖出了一个大坑,而坑中,隐隐露出了一截衣服,那人看到衣服的时候身子一怔,接着向下挖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似乎是挖到了东西,隐约看去像是一个人的上半身,身子朝下,零星的土散落在身上,看不清楚,更看不到容貌。
这人迅速将挖到的人掰了过来,然后,他身子僵了一下,突然如闪电一般窜了起来,可是,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把寒剑阻住了去路。
张寒星破窗而出,手中长剑已出鞘,在那人还未起身之时已经朝着他刺去,那人惊觉上当,窜出去的瞬间,张寒星的剑已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那人依旧看不清面容,一张脸印在黑色斗篷帽子之中,迅速躲开张寒星的剑,身子一偏,已快了一步,躲到了张寒星的攻击范围之内。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人不但隐藏的深,而且武功不低,比之张寒星都有过之而不足,如此之人藏在千娇百媚阁中,凌婳月却丝毫不知。
张寒星剑下不中,微微愣了一下,也低估了这人的武功,再出手时,多了几分谨慎。
凌婳月慕容止和花希影都走出了房门观战,看着那人在张寒星剑下走了十多招,几人没有了方才的淡定。
这人武功不错,可是似乎还要隐藏自己的容貌,多少有了些忌讳,心中深知不能恋战,再次躲过张寒星一招杀招之后,一只手迅速的探入怀中,再次出手时向着空中一扬,顿时,耀眼的阳光下,一些带着淡香的粉末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有毒!”慕容止大喊一声,张寒星顿时用胳臂挡住自己的鼻子,就是顿了这么一瞬间,那人纵身一跃,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凌婳月三人正处于下风向,淡淡的沁香随着细风吹了过来,一时之间,她只感觉有些头晕晕的。
可是面前那将毒粉挡在自己之外的月白衣袖,让她不自觉的转头看了慕容止一眼,她,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任那毒粉飘落在自己身上,他的宽大衣袖,却给她造就了一片带着阴影的安全。
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酸酸的,却又涩涩的。
而此时,慕容止也正看向她,关切的眼神在对上那双复杂的凤眸时,顿时恢复了淡漠。
花希影的身子绵软无力的摇晃了几下,回头看看四目相对的两人,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他在那一瞬间,高大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却感觉,晚了。
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