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月扬起小脸,“因为国师还没到人见人爱的程度。”
“我方才救了你。”
“所以呢?”凌婳月挑眉,面前英俊的一张容貌,她在瞳孔中倒映着,可是她却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国师若不是想让我以身相许的话,我回去会命人将谢礼送上。”
说完,凌婳月绕过欧阳千夕,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背影纤细却倔强,背后长发如缎直到膝盖,窈窕身姿带着几分妖娆,可如今更多的,是那不容忽视的,灼灼其华。
欧阳千夕望着凌婳月离去的背影,双眸深入洞遂,耳边,是百姓的猜测和议论。
“果真是郡主,难不成她仙子附体了,怎么如此的风华绝代,让人移不开眼。”
“没看见连国师都对她上心了嘛,她身边那个男人也丝毫不输国师的气度,竟然甘愿做个男宠,难不成咱们这郡主,会勾魂摄魄不成?”
“我看啊,郡主是为了引起国师的注意,欲擒故纵而已,别忘了,郡主的手段多着呢。”
“不,不会的,郡主是个好人。”说话的是那小女孩儿的娘亲,“郡主舍身救了我的女儿,你们可都看见的。”
顿时,人群中静默下来。
是啊,他们都亲眼看见的,凌婳月奋不顾身的救了小女孩儿,那样的决绝和舍身,别不可能是作假。
可是,郡主难不成真的转性了?
凌婳月一路上不言不语,欧阳千夕的脸一直缠绕在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的,还有他对着秦殇说出的那番话,“救人的药引便是龙之子,凤之首的心头血。”
就是这句话,将她和她的儿子,打入了地狱。
所以她恨,恨欧阳千夕。
凌婳月宛如一个木偶一般,眼神呆怔,脚下惯性的朝着一个方向行进,水袖下的双手,指甲插进了肉里,染红了素净的衣衫。
慕容止早就发现了凌婳月的不对劲,几次想开口,却终究又咽了回去,直到,他眼角看到了那在她衣袖上盛开的血花。
“郡主…”慕容止快速的拉起凌婳月的一只手,顾不得礼节,将水袖往上一翻,果然,那雪白的掌心中,四个深陷的血坑,鲜血正从其中缓缓流淌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慕容止平静的眼眸中带了几分怒气,印象中,这是第二次她靠这种方式压抑自己的情绪。
“用不着你管。”四目相对,凌婳月看到了慕容止眼中明显的担忧,胸口更加的闷了起来,狠狠抽出自己的手,绕过慕容止。
剑十一跟在两人身后,鹰一般犀利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
慕容止拉住凌婳月的胳臂,快速的从自己里衣中私下一块布料,强硬的执起凌婳月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起来,“一个欧阳千夕而已,值得你这样么?”
他猜到了,定是同欧阳千夕有关,而能让她如此失常,欧阳千夕也定然与她的仇恨有关。
“你若不好好爱惜自己,还怎么去做你要做的事。”剑十一在他们身后,定定的看着两人,慕容止不便将话说的太明白。
“如今的你,风华尽露,引来欧阳千夕这样的人是迟早的事,我以为,你已经做了好准备的。”慕容止低着头,几许乌黑长发从他肩膀上滑到了胸前,他一双好看的睫毛,正在凌婳月眼前,翻飞着,好似蝴蝶一般。
淡然的声音带着几许的,无奈,“你若方才控制的很好,可是你就不怕,对你产生好奇的欧阳千夕,会在暗处观察着你么?他若是看到你的恨意,会想到什么?”
欧阳千夕能成为秦越国的国师,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凌婳月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他说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那么平静,那么淡然,心口处突然又被紧紧抓住了。
他怎么能变换的如此之快,方才明明是担心的,为何眨眼功夫,他又变得平静如水,她当真是看不透他了。
可是怎么办,她却更想将他看透。
很快,一只手包扎好,慕容止又执起她另外一只手,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里面的东西,可是语气却依旧淡漠。
很快,包扎好了,慕容止才缓缓抬头。
“方才芝兰派人来传话,说有人求见郡主,郡主还是快些回去吧。”
凌婳月高傲的抬起头,学着他的淡漠,越过慕容止,走在了前面。
身后,慕容止转头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微微一暗,再次睁开时,仍旧淡漠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