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殇,凌婳月从未让男子如此近身过,更别说躺在一张床上了。如此近的距离,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从慕容止身上传过来,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凌婳月放松了不少。
“你用了兰花的香囊?”这种兰花味道很奇怪,确实是兰花味道没错,可是却格外的沁香。
慕容止已闭上了眼睛,“没有,我生来,身上便带着这种清浅的桃花香。”这便是累生累世的缘分吧。
“哦?”凌婳月侧头,正看到他柔和而又俊逸的侧脸,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很好看,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有股让人安然的感觉。
脱去了外袍,里衣领子有些低,露出了他的锁骨,分明的形状,如玉一般的肌肤,突然就让凌婳月感觉心口停顿了一下,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就冒出了刚成为凌婳月那一刻的画面。
他不着寸缕的躺在她的床上,羊脂一样的肌肤,绸缎一样的黑发,还有那月华一样的身姿。
不知不觉中,她感觉自己喉咙干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恍然发觉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猛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看着已经睡着的慕容止,暗骂自己一声,忙躲避一样的背过身去。
或许白天是真的累了,没多久,她的呼吸便规律而浅淡起来。
而此时的慕容止,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那长发铺在身底的背影,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春日的夜色很美,带着些许的微凉,却光华如水缓缓流淌。透过纸窗,斑驳的树影投在桌子上,摇曳的形状变成了一副变幻的画卷。被春日暖意叫醒的夜虫,开始叫了。
翌日大早,凌婳月便醒了,看着一旁静静的躺着,早就睁开双眼的慕容止,才想起来,昨晚她竟然跟这个男人睡了一个晚上,而她,竟然还睡的格外的香。
“早上好,郡主。”慕容止淡淡含笑,俊逸的面庞映着朝阳,格外的好看。
“早上好。”凌婳月坐起身,“你醒的好早。”
“我一向浅眠,而且睡眠不多。”慕容止起身,“需要我服侍郡主更衣吗?”
凌婳月摆摆手,“不用了,我昨天让芝兰玉树叫霓裳苑的人带了成衣过来,估计已经到了吧。”凌婳月以前的衣衫太过妖艳,不是玫红色就是蓝色绿色,而且款式也太暴露,自己穿起来总是怪怪的,若是定做又要花费许久的时间,不如成衣来的快些。
“郡主,您起了吗?”正说着呢,外面的芝兰玉树听到动静轻声询问道。
凌婳月欲要起身,却被慕容止拦了一下,“郡主,天早寒气重,还是批件衣服的好。”说着,慕容止下床,熟练的找出凌婳月的一件披风,温柔的披在她的肩头上。
凌婳月感激的笑笑,才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芝兰玉树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清早洗漱的用具。
凌婳月在两人的服侍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发髻未挽,及地长发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霓裳苑的人到了吗?”
玉树一边整理一说回话,“早就到了,我让她在前厅候着,让她进来吗?”
“进来吧。”然后转头对着慕容止,“帮我挑挑衣服如何?”
“荣幸之至。”慕容止也已打理好自己,洗漱过的他,更显干净透彻。
很快,玉树便领着霓裳苑的婆子到了,后面几个绣女模样的女子手中端着不少衣服,各种颜色的都有。
“参见郡主。”几人纷纷下跪,凌婳月臭名在外,据说极难伺候,当要小心才是。
“起来吧。”入耳的,却是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不禁让婆子和绣女们纷纷惊讶了一番,“婆婆怎么称呼?这些可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带来的款式?”
“草民春秀,旁人都喊我秀婆婆,郡主放心,这些都是按照郡主的要求挑选出来的。”真是奇怪了,一向喜欢低领束腰的郡主,这次怎么会要一些宽松而带立领的款式呢。
秀婆婆和几个绣娘纷纷站起,在看到凌婳月身后的慕容止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不算绝色,可是那一身的气度,便一眼看出不是平常人,而满身流淌的月华般的气息,就是秀婆婆这样年纪的女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几眼,更不用说那些正豆蔻年华的绣娘们了。
对于这样的目光,慕容止仿若看不见一般,仍旧淡淡含笑,静静的立在一旁。
凌婳月也不多言,对于美好的事物,谁都想要多看一眼,人之常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