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托冷双子在附近的纸扎店帮我买了些做花圈的黄纸,虽然纸张要比我平时用的黄符细腻,但在上面画符却很艰难,因为鸡血跟朱砂的密度很大,将二者画在纸张密度较小的黄纸上,不好成型。一叠黄符我画了足足三个小时,悲哀的是,到最后还要劳烦冷双子用吹风机帮忙吹干。
我们两人忙活到午夜时分,才从家里动身前往冷双子奶奶故交尸体消失的地方。
马来西亚的出租车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跟国内跑夜车的人差不多,一到午夜十二点,出租车司机都会漫天要价。冷双子跟出租车司机简单交涉了一番,出租车司机便载着我们离开了喧闹的市区。当车子驶进一座荒山别墅的大门外,一大片乌鸦齐齐冲着我们飞了过来,乌鸦在出租车上空盘旋了许久,才逐渐离去。
乌鸦被称之为报丧鸟,一切霉运的祸源,碰到乌鸦的人非死即伤。我们在出租车司机的催促下,恋恋不舍的下了车。说实话,就冲刚才那股邪性,我都有点撤离此地的意思,大不了那两百万令吉不要了,可是事已至此,便没了退路。
我正欲按别墅的门铃,别墅的大铁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这里是逝者家人为逝者举办葬礼的地方,也是这家人住了很久的老房子。我寻思着都这么晚了,若是进去打扰顾主,会不会显得特别没素质。转念一想,我们还有两天时间,素质什么的只有先暂时放到一边了。
冷双子抢在我前头率先走进了别墅,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就好像是来抓捕犯罪嫌疑人一样。我紧跟着在他的身后,望着眼前构造奇特的三层别墅,心中不由得发毛。这套别墅坐南朝北,正好与东升的太阳相背而驰,风水更是乱得让人膛目结舌,怪不得门前会有那么多乌鸦。把长辈的尸体弄在这个风水残局上,尸体就算不炸尸,老人也会咽不下喉咙里的那口气。
走近别墅门口,我发现门也是开着的,我连忙拉住冷双子的手让他站在我身后,不要轻举妄动:“有情况,你小心一点”。
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符夹在右手的食指跟无名指中间。随后,我拿着冷双子的手机探向了屋内,借着手机的微光,我看到了摆在房屋中央的黑漆棺材。
“吧嗒...”。
突然一声响动,屋内立马变得明亮起来。我扭头瞪了一眼冷双子,他的手正搭在门口的电灯开关上,这家伙知道有电灯,为什么还要把手机给我。
屋内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我将手机还给冷双子后,便没再搭理冷双子。而是一个人走到了黑漆棺材旁,棺材没有盖子,里面有不少黑漆漆的糯米以及烧毁的黄符,看样子有人在我们之前对付过棺材里的僵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不对:“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被你奶奶害惨了”。
我拉着冷双子的手冲出了别墅外,岂料,等待我们的确是一大帮子僵尸。为首的僵尸跟老奶奶给我的照片如出一辙,秃头,身形瘦小,戴着一个单独的金耳环,一旁的其它僵尸大抵就是老人的子孙后代了。
“今天是万圣节吗?怎么这么多口斯普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