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荣兴大道38号了,邹菊指给我一幢破旧的筒子楼”窃窃道。
如此繁华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的建筑。
“政府多次协商拆迁,但是给予的补偿,连在海滨市买个厕所的钱都不够。住在筒子楼的居民,自上世纪80年代就搬进来了,日子长了对筒子楼也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怀。”邹菊说道。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钉子户吗?
“哈哈哈....钉子户”邹菊苦笑道。
“额..我们进去见你母亲吧!”邹菊表现的极为怪异,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还是算了,我....怕”邹菊慌张道。
“你的心结,要是打不开,就无法投胎,来,拉住我的手,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可是...”邹菊犹豫了半天最终伸出苍白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心。
“你家住几楼”我问道。
“207,门上有编号”邹菊低着头,双脚没办法和活人一样行走,而是悬浮在离地面只有半寸的位置。
筒子楼道脏乱不堪,墙皮斑驳脱落,隐约能够闻到发霉、腐朽的气息。
“徐婶,快醒醒啊...你们这帮畜生,不得好死,徐婶才死了女儿,你们就来拆房子,还有没有人性啦!”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头破血流昏厥的女人。
“妈...妈...”邹菊发疯了似的跑过去。
“怎么回事,打120了吗?”我大喊道。
“打了,救护车马上就来,可怜的徐婶啊!”中年妇女眼泪婆娑道。
“哎!小伙子你是..”中年妇女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是邹菊的同学,今天来特意探望邹菊的母亲。
“哦..好孩子,在这个社会上好人不多了...”中年妇女叹息道。
“妈..妈..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邹菊痛哭道,瘦若竹节的手指抚上徐婶的脸颊,却又扑了一个空。
“大伙听我说,你们刚才是否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过堂风迅猛刮过,该不是徐婶的女儿回来了吧!”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说道。
“瞎说,徐婶的女儿都死了快一年了,过了头七,说不定啊!投胎转世去喽!”街坊领居站在楼道里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的热火朝天。
“但是二楼没有窗户,怎么会无端起风...鬼..肯定是鬼...”一个精瘦的老头吓得撒腿就跑。
“姐姐...不要哭,妈妈说遇到困难要坚强”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从衣兜里递给了邹菊一团揉成球的卫生纸。
“姐姐...擦眼泪”小男孩奶声奶气道。
“谢谢”邹菊破涕为笑,接过小男孩手中的卫生纸。
球状的卫生纸,在众目睽睽之下飘到了空中慢慢伸展开来。
“鬼..真的有鬼啊..”街坊领居四处逃窜、避而远之。
“小兔崽子,不要命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抱着小男孩蹭蹭的跑上了三楼。
“你..你们..咳..”中年妇女无奈道。
“大婶,你难道就不怕鬼吗?”我问道。
“鬼”大婶先是一愣,旋即笃定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我看来人比鬼还要可怕万分,徐婶就是为了帮大火阻止那群拆迁的畜生,才被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