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七摸了摸手中的令牌,温凉的玉器上面显示着一行小字:“第五十九号陈小七,请到三号法台,对阵第二十七号古浪”。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迟疑道:“这令牌不知道是怎么选人的,怎么让我碰上了这么个人?这古浪素来名声不好,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渣滓货。老子赢他不是,不赢他也不是。要是不小心伤了他,岂不是平白惹来了许多事端?”
陈小七在剑鸣谷入口处踌躇不前,沉吟了好一会才往三号法台走去。他本是个豁达爽利的人,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对于古浪这等人也只是稍微计较了几分便不再放在心上。
大约过了几息时间,陈小七便来到三号法台下面。法台周围站满了内门弟子,相互之间验证所学,议论纷纷热闹非凡。其中有一群人数量最多,竟然多达三十几人。这群人清一色的绛紫法袍,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约莫二十一岁年龄,短小精悍满脸麻子,一双三角倒勾眼时不时地露出阴鸷桀骜的目光来。
“嘿,这陈小七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做古大哥的对手?”一个阴气沉沉的白面书生嘿然叫道。
“可不是么!我还以为这一场不是对上风何求就是干上牛有力这个呆头鹅呢。”右边眉头有着一块疤痕的青年双手叉腰,神情颇是不忿。
短小精悍的麻子摆了摆手道:“他能打进前一百名,还是有点本事的。倒也算是个人物,不可小觑了他。只是此番遇到我,却只能怪他的命不好了。”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不满道:“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哥是何等样人,他又是何等人?就算是风何求那小子,也不过是大哥脚底下的一块石头,踩踩也就过去了。更何况这名不经传的小杂毛?大哥与他打斗,岂不是丢了自家的身份!”
“是啊,这小子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当真是俗不可耐,平白污了剑门的脸面。陈小七,我看还不如叫做陈小二的好。正好做那小二哥的行当,给咱们端茶倒水,也好过来这里丢人现眼。”
“是极,是极。哈哈哈!”周围响起了阵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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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已到,比试开始。
“古浪,陈小七,你们两个上去。比试开始!”法台旁边的长老大声喝道,压过了周边嘈杂的声音。
“是!”
“是!”
法台两边传来两道声音,一道稍显稚嫩,一道却颇为阴厉。话音未落,只见两道人影闪现在法台上。
古浪阴沉沉地看了看陈小七,嘿了一声道:“小朋友,你还是下去吧。我古某人从来不和小屁孩比试,若是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你找谁哭去?下去吧下去吧。”
陈小七瞧了那麻子一眼,瘪了瘪嘴不屑地说道:“我说麻子,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别人怕的你,我却不怕!”
“你再说一遍!”古浪一字一顿地说道,满脸的麻子泛起了层层阴霾变得狰狞无比,两只眼睛射出一道道令人心寒的凶光来。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是麻子,哪怕是稍有提及“麻子”二字,那也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更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再说一遍?说什么?”陈小七有点莫名其妙,对面的人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突然暴怒起来。他心底琢磨道:“我也没说他什么啊,又不是断他财路杀他父母,怎么就摆出这等凶狠的模样来?遮莫是想要吓唬我?如此心性,如何进得了剑门?嘿!说一千道一万,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看到对面的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古浪忍不住按了按剑柄,心里动了杀机,狠狠道:“你再说说‘麻子’这两字试试?”
“麻子?这有什么?哈!我说麻子大哥,你不要太自卑了好嘛!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脸蛋,脸蛋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又不是靠脸吃饭,还是满脸麻子有气势嘛!你这么着紧这‘麻子’做什么?”陈小七打了个哈哈,一把黑剑挥来挥去,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对面那双赤红狠辣的眼睛。【零↑九△小↓說△網】
“找死!”一声暴喝响起,只见古浪左手掐着法诀,右手一抖法剑,化作一团阴影,瞬间就冲到了陈小七的面
前。阴森森的灰色剑芒向着陈小七的头顶砍落,无尽的戾气充斥左右,好似直欲将眼前这个讨人厌招人嫌的小子砍做稀巴烂才肯罢休。
“来的好!”陈小七大叫一声,侧身后翻,堪堪躲过当头一击,右手持剑贴身刺出。黑剑好似毒蛇一般,一口咬住灰色剑芒,剑尖一阵扭曲,竟然将古浪的剑芒打得消散在空中。身子尚未落地,陈小七反手一剑,剑锋斜斜地向古浪斩去。翻身、回刺、斜斩,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剑法快如闪电招式狠辣苍劲,真如兔起鹘落一般。
“好胆!”麻子抽身往后纵去,同时左手发出一道阴阳八卦法诀,两人之间蓦地升起一股阴风来。
好个阴风!阴惨惨,黑压压,初时只有一尺来高,瞬间就化作九丈高的龙卷风,只一下就将陈小七笼罩住并将他摄入空中。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