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宫人去后殿通传的机会，沈柒柒偷偷观察起这仁明殿来。

它的规格比福宁殿小一些，因为是一国之母居住的宫殿，与福宁殿的大气硬朗有些不同，富丽堂皇之中多了几分柔美和精致，这从前殿里的陈设便可见一斑。

皇后沈娇娇姗姗来迟，而且是一个人来的。她显然刻意精心打扮过，高耸的云鬓上簪了数朵精巧的金花，两边各插了一支衔珠金凤步摇，随着她的款款走动而轻轻摇晃着，身上那袭绣着金凤的大红宫装将她衬得高贵无比。

看见贤王和沈柒柒并肩坐着，贤王在悠闲地喝茶，沈柒柒则正在出神地打量墙上的一幅壁画，皇后眸光轻闪了一下，旋即将唇角往上一弯，笑意吟吟地走向他们。

“本宫来迟，皇上太累了，至今未醒，本宫怕九皇叔和九皇婶等急了，便自己先过来了。还请九皇叔见谅，不要怪责皇上。”皇后的眸光停留在沈柒柒的唇上，别有深意地道，“九皇叔，九皇婶真是一对恩爱夫妻，羡煞本宫了，本宫在此祝九皇叔和九皇婶琴瑟和谐，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这话暗含讽刺之意，又是从皇后口中道出，沈柒柒尤其不爱听，当即便轻笑了一下，道：“多谢皇后娘娘的祝福，本宫也恭喜皇后终于得偿所愿，母仪天下，祝你与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后宫无妃，专宠一人。”

皇后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沈柒柒这是好话反说，实则是讽刺她得不到皇帝的心，将来也必定会留不住皇帝的人。

试问多少帝王，哪个不是后宫三千红颜，环肥燕瘦，能真正一辈子只爱一人，只上一人之床榻，而且此人还是皇后者，真的是屈指可数。

至少，皇帝夜寰宇就早已心有所属，所爱之人是青梅竹马的沈柒柒，而不是一直如同路人的皇后沈娇娇。他更不可能为了沈娇娇而永不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