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蛋糕事件让两家公司各大媒体乱了几个小时。最终,谢冬清公司和郡主罗瑶剧组达成一致,一个发微博澄清是误会,另一个官微大大方方发布了吻戏的视频剪辑,打上话题,趁此机会宣传电视剧,化解了视频吻戏谣言。
夜里十二点半左右,谢冬清的公司又买通某家媒体,那家媒体拿出了一直压着没发的某三线男明星出轨约炮的花边新闻,刷上头条,分走了蛋糕事件的热度。
谢冬清和梅阁起床时,热门第一条已经变成了营销号挂男明星出轨约炮的微博,评论里骂声一片,早已过气的三线男明星微博惨遭轰炸。
谢冬清一边洗脸一边听小助理叙述昨晚二把刀是怎么骂梅阁公司的。
谢冬清问道:“所以,ng视频真的是他公司授意发的?”
“是啊!那个最先发视频的娱乐圈潜水员营销号就是乐星签的,专门发他家艺人的信息。之前乐星的那个小白花跟咱漾姐撕番位,娱乐圈潜水员打着爆料的旗号,抹黑漾姐,衬托小白花可怜上进又努力,真是卖的一手好营销,现在漾姐还背着最心机女艺人的骂名摘不掉呢。还有之前乐星公司挤掉陈放哥,让梅阁接雅欧蓝的化妆品代言,玩的不就是零代言费签合约呗,他们为了扩大艺人知名度,给吃瓜群众营造出他家艺人资源高大上的假象,甚至还可以倒贴代言费,所以说乐星真是low。我有预感,你接的那个苹果卫视的综艺,一起旅行吧,他家肯定要把梅阁强塞进去,签零费用合约,跟你抄cp,绝对的……”
谢冬清打断她的话:“算了,别说了。一家公司有一家公司的宣传方式,你这么一说,我真挺同情签乐星的演员。”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左右扭了一下,然而当视线移向脖子时,她猛地愣住了。
“姐,怎么啦?”
谢冬清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小助理见她摸光溜溜的脖子,以为她在想搭配什么项链,于是说道:“姐,古装戏,就不配项链了吧?万一穿帮就惨了。”
谢冬清却突然嘿嘿笑出声,把小助理吓了一跳。
“姐,你突然笑什么?”
谢冬清转过头,开心地问道:“小石,我脖子上有戴东西吗?能看到红色的绳子穿起来的珠子吗?”
“啥?”小助理没听懂。
“神奇,你还真看不见!”谢冬清忍不住笑出声,又转过头对着镜子摸了摸脖子上的魂珠,说,“千年难见的梦中约会方式,还真实现了……”
小助理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乐什么。
谢冬清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双眼大睁,摸着嘴唇叫道:“等等!昨天,我跟梅阁……拍吻戏了?”
她脸腾的一下红了。
“对啊!”小助理气鼓鼓道,“说真的,昨天晚上的事爆出来后,我就觉得他是有预谋的。姐,咱拍了这么多年戏了,你见哪个男的拍完戏还特地来送份答谢礼啊?我觉得他真的超有心机,买蛋糕让助理去就得了,故意自己去,然后故意合照,然后再送过来,借此机会炒热门……还有吻戏,一遍过的事,偏要弄出点差错来,我就不信他这么大个男人,连个吻都不会?故意出错的太明显了吧?这下他公司算是高兴坏了,蹭着咱家的热度宣传了一波,烦!”
谢冬清听得瞠目结舌,好半晌,竖起大拇指,说道:“少女,好脑洞!”
赞完,谢冬清又道:“别高看他,他挺单纯的,还真不会吻……”
“哈?”小助理更是莫名。
谢冬清心情雀跃,到了片场后,发现梅阁和今天刚刚进组的男主演李硕正在拍兄弟决裂戏。
这段讲的是,皇帝驾崩没多久,张瑾张瑜的父亲也暴病而亡。在父亲的灵位前,兄弟俩因政见不合立场不同,当着前来吊唁的众人公开决裂。
张瑾当众宣布自己和张家脱离关系,以后所作所为皆是个人行为,之后脱去孝服,骑马出京。两天后在西南边疆追随已自立为帝的罗瑶父亲南广王,成为了谋反主力。而张瑜留在京城,辅佐刚刚登基的幼帝,成为了新任太后的心腹重臣。
这段戏很重要,可以说是郡主罗瑶整部剧中,明线暗线首次交织在一起的一段戏。在此之后,明线是张瑾伴随罗瑶打天下,顺便培养感情,而暗线,则是站在二人对立面的张瑜,成为朝中有名的奸臣,怂恿幼帝和新太后杀忠良,惹民怨,激众怒,暗地里为罗瑶取得民心杀回京城铺平道路。
因此,这段戏中,李硕饰演的张瑾要走爆发路线,而梅阁,纯粹就要用表情和眼神埋下能在后期揭开暗线的伏笔。
谢冬清看得很认真。
李硕科班出身,演技从来都是让粉丝骄傲吹捧的,所以他的演绎无可挑剔。
张瑾在父亲灵位前的情绪爆发,忍痛做出不孝浪子的样子,同亲弟弟决裂时,那愧疚担心又倔强的眼神,李硕的表演堪称完美。
谢冬清托着下巴,又看向梅阁,担忧地想,没有梦的加持,从没上过表演课的他,这段关键的戏,不知道会ng多少次……
张瑾摔孝服的特写完毕后,刘导满意地点头,吩咐道:“张瑾特写这条过,一号机准备,给张瑜特写。好,开始!梅阁你说台词,从既然如此开始。”
谢冬清旁边的小助理悄声说道:“这段关键戏要是被他毁了,我今晚回去就扎小人诅咒他半年接不到通告!”
谢冬清呸呸两声,默念:“我助理说的都是胡话,胡话!”
梅阁一身孝服,垂着眼,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吧。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大哥,以后你张瑾做什么,都与我张家无关,你走吧……”
张瑾缓缓抱拳,昂首走出张府。
张瑜慢慢抬起头,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和悲伤,之后,慢慢坚定下来,侧过头,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众位亲朋,缓缓笑道:“让各位见笑了。”
侍从上前,怯怯道:“二公子,要不要差人劝大公子……”
张瑜回头,表情阴郁,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侍从立刻跪地,磕头痛哭:“公子,奴才错了!奴才知错了!”
张瑜笑的阴沉,慢声道:“你怕什么?起来吧,再有下次……就割了你的舌头。”
他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侍从,慢慢转过身,跪在了蒲团上。
跪好后,他懒懒抬起眼皮,看着父亲的灵位,吩咐道:“愣着干什么,都死了不成?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