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心有余悸地问跟在我们身边的子聪“他们父子平日都这样?!”
“可不都这样,要不然你以为,小王爷打哪儿养成这样的性子?!”子聪一本正经地回答。
“可我瞧着菰亲王不像这样的人呀!!”我纳闷地侧头打量着菰亲王,被他发觉了,使劲拿眼瞪我,吓得我连忙转过头,像只驼鸟一样,把头藏在翼之怀里。
“俺瞧你从前那个娘娘腔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么娇弱的人,这会子倒使劲粘在俺家小王爷身上,装什么娇羞。”子聪嗤之以鼻。
“赵子聪,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找相公了呢?!”我冲他甜甜而笑。
他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死命的催马往前跑去。
我轻笑一声,然后转身,环住翼之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上,侧着头靠着他,长吁一口气问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出海躲出去,然后从此过着平淡的日子了吗?!”
“嗯,笑蠢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从此之后,我们俩个便成了锡兰的财主老爷和财主夫人了。”
“锡兰?!我先前听你说是琉璃国呀,锡兰在哪儿,那地方远吗?!美吗?!”
“琉璃国,不过是我放出的风声。我们真正的目标就是锡兰国。这个国家临近海边,终年如夏,富饶美丽,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翼之伸出手揽过我的腰,耐心向我解释,说完之后,还不忘低头轻吻了下我的秀发。
我有些害羞,推开他,头仍是不自觉地向向望去的菰亲王望去,却见他的脸色已经不再阴沉,也没了一惯留给我的冷漠肃杀,倒是换上几分安然的和煦。
“我们走了,留你父王一人在菰安郡岂不是很可怜?!”我低声问道。
翼之微微而笑,用手扶正我的脑袋,他的掌心十分温暖,令我根本就不想将自己的脸离开他的手心“你还真以为他会回菰安郡去吗?!从他决意将菰安郡交给承哲那小子开始,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跟着我们跑路了。要不然,这次他也不会联合四叔犯下欺君大犯。”
“真的假的?!我怎么总感觉得他放心不下皇上……我的意思是说,你父王这人好像挺愚忠似的。”
“他要是愚忠,当年蓝言轩又怎么会写了那么道奏折参他?!我这个父王,性子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有时候看着挺一本正经的,其实心里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承哲那死小子动什么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那他怎么还老是帮着他?!甚至当年还为他放弃了皇位?!”
翼之嘴角含着一抹笑,很是清淡的模样“他连菰安郡的所有事务都扔给我,自己整天游山玩水的,你还指望他去管理整个国家?!你信不信,那个皇宫就是个大青楼的大逆不道地说法,就是他先说的。”
我疑惑地再次转头向菰亲王看去,阳光下的他一幅正义凌然,清淡高傲,渺视众生的模样,复又想起当日他力斥我的那翻话言,遂转头,气愤地捶了翼之一拳道:“你骗我,我才不信!!你自己编排了一整套不要脸的鬼话,还要冤枉你父王。”
“喂,你别被他的表像给骗了!!”
“还要再骗我是吧?!”
“哎呀呀,轻点轻点,你个凶婆娘,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扔下马背?!啊哇呀……你这是谋杀亲夫呀……”
一连串的笑声再次响起。
阳光普照,洒下一地金黄,已经冰封了许久的大地,开始慢慢回暖,残雪正在慢慢地融化,突然,我惊喜的发现,旷野的一边,在那些即将融化的残雪里有几株黄色的小花,正倔强地伸展着腰枝。
“翼之,快看,雪化了,居然还有花开了呢。”
翼之策马过去,弯腰将一朵黄色的小花摘下,然后带在了我的发际,笑道:“你喜欢花?!你放心,我们去的地方,到处有是花的海洋,再没有严冬来催残这娇嫩的花朵。”
旷野之上,马蹄的声音越去越远,只留下满地残雪,以及几朵迎风摇的野花。
史记“时年天载承哲五年,帝责令各地亲王入京归封地,彼时,百官俱收到密函,密函之内皆为宫廷秘事,全朝哗然。初冬之即,琥阳王联淮南王,齐王、秦王,率兵入京,帝率大军应战。琥阳王于城下呼之“陛下陷害皇叔,有嫉妒之心;苛毒后宫,有不仁之名;下毒于母,有不孝之行;孽杀大臣,有桀纣之治。最不可取,乃是勾结倭人,残害忠良,丧权辱国。”帝军闻之,尽瓦解,无向帝者。四王入宫,帝与太后皆不见踪影。贵妃已怀胎九月,受惊之下,产下皇子,群臣皆以为,国不可一日无主,立拥皇子为君,帝号: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