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我当机立断,立即睁左眼闭右眼,连做三次!
他咧了咧嘴,似乎很想笑,却又使劲憋着,以至于脸上的肌肉更似抽疯似的抖了起来。但是很快,他板起了脸,“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yín贼居然敢对本王做出挤眉弄眼的可恶表情,来人,给我扒光他的衣服,然后再把他的裤子也给我扒光!”
眼看着几个衙差的大手向我的衣服抓来,我惊恐之极,拼命摇头挣扎,眼泪终于似断线珍珠般往汩汩下落。这翼安王好毒,竟是要这般羞辱我,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眼见四双男子的大手已伸至我面前,我惊恐怒恨到几乎要呕出血来,整个人如同坠入数九寒天的冰窟之中,那种彻骨的寒冷激得我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直抖得如失翼断魂的蝴蝶一般。
“等等!”正当我绝望地闭起了眼睛之时,有人阻止了一切。我抬起头,泪眼之中,见到了沈笑愚将两相的衙差推了开去。
“沈将军,何故如此?”翼安王的声音里带有一点懒懒散散的腻味,他似乎有些厌烦似地问道“怎么,莫非沈将军认识这厮?”
“禀小王爷,未将瞅着这位薛神医倒有八成有点象咱们府上那个癞痢阿三的儿子,就是那个绰号叫做光皮猪的家伙!”
翼安王那雪亮的牙齿微微一露,仿佛又要笑似的“那你问问他,他承不承认自己是光皮猪,承认的话,暂且放了他,不承认,那就扒衣服!”
我懂了,我明白了,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做了这么多小动作,居然只仅仅是为了报复我当初说的那翻话。我直愣愣瞪着他,心中巨大的羞辱感似乎被凛冽却偏又钝锈的刀片在慢慢地切割一样,我紧咬牙关,目光之中不再有恳求之色,而是凌厉得似要啖人一般。
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要这般害我,如果让我开口,我也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出来。
仿佛了解了我的想法,他立即警觉起来,嘴角慢慢拉出了一条严厉的纹路。刚才他整个看上去都是散慢的,懒洋洋的,可现在已经又变得像猎豹一样机警,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每一根神经绷紧了起来。
突然之间,我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怖感,我感觉如果我胆敢胡说或者不配合着他想要的方式演下去,他这个人,极有可能就真的做出扒我衣服这种可怕的事情来。
从他认出我的身份,却并不揭穿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翼安王,他与别人不一样。他看上去,好象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是的,我敢肯定,什么颜面,什么名声,他统统都不在乎(要不然,他早就把我拉至京城跟冷家闹个天翻地覆了)。可是,偏是象这种什么也不在乎的人,我却是最害怕面对的,因为,这种人跟我是多么的相似,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的。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癞痢阿三的儿子,小名叫做光皮猪的家伙!”所以,当沈笑愚大声问我的时候,我想也不想,飞快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光皮猪?”沈笑愚再问。我毫不犹豫,又点了点头。沈笑愚的目光之中露出讶然之色,他好似想不明白,我竟会这样爽快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