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银衣突然轻呼一声,向匆匆赶来的一个人影扑去。
闭了闭,突然觉得眼中酸涩难当,慕白,你终究还是赶来了吗?她,真的,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吗?
“萧大哥!”银衣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声凄厉而尖锐,一声又一声的钻入我耳中,像是夏日围着西瓜皮杂乱地扑打着翅膀苍蝇,嗡嗡的嘈杂着,吵得我头昏眼花。
慕白目光温柔地低望着她,任她软软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只是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着她黑亮的长发,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他突的抬目,这才发现了我的存在,澄莹似水的黑眸中顿时浮起一片疑惑,“薛……神医?你,怎么在银衣的房内?”
我轻轻叹了口气,偏首看向已结冰凌的寒窗,原来,这是银衣姑娘的闺房,看上去,我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庄主!”无影猛地倾身,深深一揖道“薛神医他……”
“住嘴!”慕白的脸色突然一沉,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薄唇微微上勾,勾起一片冷冽严峻之色,他向我凝视片刻,漾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道“薛兄,银衣受了伤,请你帮她包扎一下。”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的四下悄然无语,银衣也止了哭泣,她瞪大眼睛,轻拢眉梢,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银衣!”慕白轻轻地为她抚下肩头的一缕发丝,毫无波澜的说道“薛兄医术了得,你的脖间应该不会留疤痕的。”
银衣脚步一滞,身子微踉,神色愕然,须臾后,一丝咬牙切齿的忿恨渐渐浮上她的脸上“萧大哥,若你让他的脏手再碰我一下,我银衣立时就一头撞死在你的面前。”尖锐高扬的语气,隐压着她那汹涌的怒火。
慕白的眼眸似烟波浩渺,亮得惊心“银衣,薛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相信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银衣眉宇含愁、面带苦色“那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了?你昏迷的这几天,他借口替你治病,三翻四次调戏我,还,还不让我靠近你。我……我略一反抗,他就威胁我,说不再替你治病,我……我什么都忍了,谁知道现在他竟摸到我的房内,若不是干爹带着护院们及时出现,我……”说着,是一阵压抑的轻泣之声。
我轻轻转身,不愿再看她的七情上脸的表演,衣衫摩擦悉踤的轻音,令得无影狠狠向我瞪眼望来。我回视他,心平气和道“无影,你实在无谓编制这般稀薄荒唐的故事。”
无影的嘴角泛起清冷而鄙夷的笑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好,你倒给我解释一下,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听雨小楼呆着,跑到我女儿的房间来做什么?”
我冷眼觑着他,平静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无影你可最清楚了,我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个前来叫我给庄主看病的家丁肯定就是他的人,叫他前来对质,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