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得到那些业内人士的掌声和目光的时候,他分明是听到了脑海里出现了熟悉的机械电流声,就好像没了电的机械有了能量后,正在试图启动的声音。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他只要在努力一些....
宁郁闭上眼靠上沙发,禁不住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就好像这段日子以来积压在心口的那无形的闷气,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出口。
看来没有错,按这个样子的话,只要继续就行了。
这样想着的宁郁只是眉头轻轻一动,注意到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他没有睁开眼,只是冷冷道:“秦烈,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被发现的秦烈手捧着鲜花,笑了笑,转身准备关上门就对上了覃尧那双眼,嘴一压没管他,而处理完后续的覃尧走进来,对着要走向宁郁的秦烈道:“他今天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烦他了。
这种修罗场从那天开始,宁郁就见了不止一次,他颇有些头疼,但他又懒得处理,所以基本都是沉默不理。
秦烈很想让覃尧闭嘴,但又不想在宁郁面前显得太没有风度【宁郁:你有那东西吗?】,所以他冷冷的笑了一下,没理覃尧,只是对宁郁道:“宁郁,恭喜试映会成功。”
“谢谢。”宁郁淡淡的开口,睁开眼对上秦烈的眼睛,因那双眼睛的情意而微微顿了一下,但不能给的希望他一贯是不会给的,更谈不上心软了。
而且,秦烈喜欢他?他有没有问过他的那个家族同不同意。他可不想到时候被当成那种“无耻的勾引了他们少爷的狐狸精【男】”然后给秦家盯上了。
宁郁站起来,扫过秦烈手上的花,然后道:“秦烈,如果我表达的不够清楚的话,那我接下来的话你就要听清楚一点。”
“先不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首先你凭什么认为,你想和我在一起,秦家就会认同我的存在?”
宁郁也算是很了解那些站在金钱权利顶端的上流人士,毕竟他以前和不少的这种人打交道,甚至他自己最后也成为了那所谓的上流人士。所以他清楚,如今以自己的这种身份,也许在他们那群人眼里就是个不入流的戏子罢了。
这就是那些人会看待自己的看法,又怎么会同意秦烈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玩一玩儿还可以,真要认真了,估计他就危险了。
管不住秦烈,可不就会动他了?
宁郁说这些,更多的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说到底,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或者说,秦烈不足以让他因为他而不在意自己的安全。
现在很好,他不希望有什么因素破坏现在的这一切。
秦烈听了宁郁的话,拿着花的手用力的握紧,只是宁郁并没有看到,他看着宁郁,眼神执着到狼狈,他笑了笑:“宁郁,这都是你想说的?”
你是认为我,无法保护你?
“嗯。没错”宁郁漫不经心的回答。
覃尧像个不动的机器人一样,沉默的在一旁站着,他不能说话,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虽然欣喜于宁郁对秦烈的拒绝,可是宁郁也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偏爱,所以这样的欣喜又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和秦烈都不是胜者,胜利的那个人只有宁郁,这个从出现就掌握了他们情绪的男人。
其实他总是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是渗入骨子里残忍,从他此时的理智的话语就可见一斑。
而秦烈听到宁郁那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答,极为短促的冷笑一声,随着声音停止,花也被用力的甩到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用了最大的力气让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转身离开。
极度克制的情绪几乎让他的眼角都泛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男人,就能让他这么痛苦。
他甚至认识宁郁还不到两个月。却好像已经为了这个男人着了魔。
下一步呢?他是不是就要为他发疯了?
秦烈的脑袋一半疯狂一半清晰,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或许他再待下去,就真的会疯给那个毫无所谓的男人看了。
可是不能够,那种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简直是求而不得的可悲样子。
所以秦烈选择什么也不说的先离开。
他走了以后,宁郁一直放在化妆镜上的眼才慢慢移动,他看了看门口,弯腰缓缓的拿起那已经有些破碎的花束,即使这样,美丽的郁金香还是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宁郁直起身,单手插在西装裤里,一手拿着这束花,没有出声。
覃尧不由得出声:“宁郁。”
宁郁看向他,笑了:“还不错,今天这个日子,好歹有人送了个我喜欢的花。”
他说完,就把花扔到了覃尧的怀里,道:“拿去插在我的休息室吧。”
虽然曾经习惯了践踏那些感情,从不放在心上,可是他现在倒好像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宁郁拍了拍手上的灰,若有所思的转身往外走。
这样,还真是有些不太妙。
覃尧拿着那束花,见宁郁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垂头看着花,半晌,走到垃圾桶旁边,面无表情的扔了进去,眼神带着讥讽。
如同他每一次做的那样。
如宁郁刚刚所说的,秦烈那个人的身份比起所谓的好处,带给宁郁的反而是更多的麻烦才对。
而在不久以后,覃尧越发的痛恨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把这个想法记的更牢固,以至于让他自己那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