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愣了一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余燕背对着屋里透出的灯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却看到她的头压得很低,恨不得要把脸埋到胸口上去的那种感觉。
见我愣神余燕,跺了下脚,声音有些轻柔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你给不给嘛!”
“噢噢噢!”
我像是傻了似的,话都不会说了,含糊着答应了两声慌忙低头在身上摸找起来。
我完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也没想到余燕会突然来这一出,我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能给她啊?
忽然我在口袋里摸到了一颗板栗大小的东西,顿时心头一动,把这个东西掏出来到了她手上。
余燕接到手里后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快速收起手掌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屋里。
我递给她的是一颗铁算珠,上次在铁像庙时铁算盘预警,断了一条算筹落下些算珠,我当时匆忙之间只从地上捡起了一颗,一直带在身上。
余燕拿了算珠就直接回屋把门关上了,整个晚上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爸和孙叔也陆续跟我叮嘱交代了一些东西后就去休息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我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就这么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坐到了半夜,这才想起来回去睡觉。
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我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当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前从屋里出来时才意识到,我爸和余燕他们都已经走了。
整个院子空落落的,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没由来的鼻头有些发酸,心里空空的,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就这么……走了?
孙叔家的院子其实不小,院角里堆着些木工雕琢的摆件,还有根雕什么都,孙叔品日里就靠做这些东西养家糊口。
我走到一块半人高的根雕面前,撒气似的踹了一脚,吸了吸鼻子:“走就走吧,连个招呼也不打,是怕我会偷偷跟着去还是咋滴?”
我在院子里发了大半天的呆,一种何去何从的迷茫和沧桑的感觉莫名涌上心头,下意识的掏出那块拇指肚大小的玉石在手里把玩。
我从中午一直在院里呆坐到了傍晚,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起来要吃东西,这才起身去厨房想找点吃的。
一进厨房我就看到灶台上倒扣着一只不锈钢的洗菜盆,一拿起来我就怔住了。
盆子下边原来罩着一碗已经吸干了汤水的面条。
上面的葱花都已经焉了,还有一个荷包蛋,原先的卖相应该很好看,不过这时候面条已经吸饱了汤水,像是浆糊似的。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余燕,这应该是她留在这儿准备让我当早餐吃的吧?
只不过我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又一直到了傍晚才想起来吃东西,这才让好好的一碗面条捂成了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