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女鬼的说法顿时觉得一阵头大,问她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该离开那个木楼。
女鬼压低了些声音,说那个木楼里全是棺材,煞气很重,寻常阴物根本不敢靠近,我在里面没人能找我麻烦。
但我出来了,本来在冥雾里也还能躲过想找我的东西,但现在我自己把迷雾驱散了,又用铃声暴露了自己的方位,我已经麻烦了。
我心里一急,问她是什么东西盯上我了?妇人叹了口气:“还能有谁,你用卦镜看看身后就知道了。”
我一听这话慌忙从包里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卦镜,举在眼前接着微弱的光线去看镜子里身后的场景。
这一看我顿时心里一沉,后背上凉气一股股的直往上窜。
在我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有一道黑影就这么定定的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总觉得他正朝我冷笑。
而在他肩头上还趴着一个浑身惨白的婴儿,皮肤很白却全是细细密密的皱纹,浑身散发着黑气,一双大眼睛全是黑的,没有一点儿眼白,正咧着嘴朝我笑。
我心里一惊,是那个恶鬼和灵婴!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我下意识的就加快了脚步往前赶,同时偷偷的用卦镜看身后的情况,这一看我头皮顿时炸麻,那个黑影也跟着动了起来,而他肩头上的灵婴不见了。
接着我感觉到后脖子一凉,像是有人在我身后对着我吹气,与此同时一个婴儿的笑声突兀的从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个激灵,一偏头就看到卦镜中我肩头趴着那个灵婴,正抱着我的脖子张着嘴要咬下来!
我手忙脚乱的拿起镇阴铃就往往肩头上砸,铜质的镇阴铃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我自己肩头,我顿时觉得肩膀像是裂了一般一阵剧痛。
我也不知道自己砸到那个灵婴没有,不过再看卦镜中我肩头上的灵婴已经不见了。
我忍着肩膀的疼痛放开了脚步的往前狂奔,身后响起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婴儿哭声。
紧接着我就感受到身后卷起了一阵狂风,阴冷的风在街道上呼啸着,传出尖锐的呜呜声,像是有人在哀嚎嘶吼,是那个恶鬼发怒了!
我身后的雾气顿时被带得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再一看卦镜中那道黑影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即便是到了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好像他就是一团黑色的影子,根本没有五官似的。
而这时候他已经朝我伸出了一只手,眼看就要抓到我的肩膀了。
我心里一急,这样不是办法,我肯定是跑不过恶鬼的。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动,抄起那把家传的铁算盘猛地一个转身就朝身后拍了过去。
没有通过卦镜我看不到身后的黑影和灵婴,但我手中的铁算盘猛地一震,像是砸到了什么东西似的,险些震得脱手。
我再用卦镜一看,身后的黑影没了,只剩下了撕心裂肺的婴儿哭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想着刚刚那下应该是砸到那个恶鬼了,也不敢耽误,闷着头一阵狂奔。
这个村子真的不大,街道也并不长,从木楼门口到现在,我其实也就走了一百多米,但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却让我觉得像是跑了几个世纪似的。
终于,我摇晃着镇阴铃往不断的往前跑,眼前的最后一丝雾气散开,我发现自己脚下已经不是青石板了。
眼前有一个干涸了的水塘,在月光下还能看到塘底的淤泥反射这丝丝水光,预示着这塘水好像才干涸了不久。
水塘上有一座木制的廊桥通往对面,而在水塘的对面,是一个有些破败的花园,花园前有一座屋顶都塌了一半的破庙,庙门开着,有微弱的烛光从门内映出来。
与此同时门内传出一阵苍老的咳嗽声,似乎是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咳了半晌才把起喘顺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