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唇齿相触,想要加深这个暧昧的吻。
西江被权志龙抱在怀里,她的手指穿过他的短发,鼻息间嗅到了一种淡淡的、似雨后丛林中草木蓊郁的清香。
不属于任何一款香水的前调。
她贴近这令人安心的荷尔蒙,看向权志龙的目光温柔,“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有礼物要送给你?”
权志龙亲了亲她的脸,笑的十分惊喜,却还是做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咬着嘴唇说:“西江啊,你该不会拿出一叠cd要我签名吧?”
西江丢给他一个白眼:“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了,但我的男神可是t.o.pxi哦。”
“……”权志龙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西江站起来,从书架的置物格上拿出一只白色的信封郑重交付到权志龙手中。薄薄的,样子很不起眼,再见西江少见的严肃神情,他差点以为里面会是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
——拜托,家庭伦理剧(?)狗血爱情片(?)就不要来串场了。
“快点打开吧。”西江的声音很低,低垂的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权志龙在那个瞬间就明白了她满怀期待的心情,和在忐忑不安中准备告白的自己一模一样,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足以在心里揣测一千次,可就算是傻瓜也觉得幸福啊。他夸张地吸了口气,搓了搓手才去拆信封,“哎一古,好紧张啊。”
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掉了出来——
他伸手握住,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枚、钥匙。
“这个是……”权志龙把信封翻来覆去地拆了一遍,又找到一页密密麻麻打印着“国语”、“英语”、“数学”……的课程表。
“是我的课表。”西江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安静而从容,但只要透过她那双澄明的眼,就能发现她投射在其中的深情。她的语速极慢,声音平缓:“能像今天这样见面的时间应该是越来越少了,我把公寓的钥匙给你,即使以后我不在家你也可以随时过来休息。”
权志龙看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他被一种复杂内疚甚至惶然的情绪击中心脏,从练习生时期他就听过也经历过本来感情很好的情侣因为出道的缘故最终分手。
没想到这么快……
这么快……
“pia~”胡思乱想中被人弹到额头。
西江蹲在权志龙面前,眉梢眼角噙着浅笑,她拉住他的手,“不喜欢我的礼物啊?没办法,礼物送出恕不退换。”
到了现在,权志龙怎么还会不明白西江给他钥匙的用意,是无声的邀请他进入她的世界。呐,把这里当作他们的家。权志龙“嗤”了一声,迎面把人揽入自己的胸怀里,咧嘴笑,大白牙一闪一闪的:“钥匙勉强收下了,作为补偿把‘柳西江’小姐送到我身边来吧。”
——即使是比任何人都明白成功要付出的代价。
——他也不想错过她……是不能够啊。
在西江被他箍得不能动的时候,一通猝不及防的电话解救了她。西江推开权志龙去接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二叔公】时,她眼中的笑意未消散,但心底已有一片淡淡的阴翳笼罩。
从一向觊觎公司的长辈口中大概也听不到什么好消息。但冥冥之中有一双手覆雨翻云,事情往往会比你想象中的糟糕上百倍。
“……”
二叔公说了很多话,已足够西江从中挑出重点:文女士在家昏迷,现在医院正在急救。生死未卜。
坏消息。
西江静默了两三秒,除了脸色苍白白,看起来仍是十分镇定。她对权志龙笑了一下,“志龙也和我去医院。也许祖母看到我们一生气……她就醒了。”
权志龙握住她冰冷的手。
重症监护室外,除了西江远在西雅图的母亲,几乎整个家族的人都到齐了。律师、院长和脑外科主任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文女士住院的消息,媒体即使再神通广大,也只能在几小时后公布讯息。
至于病情……在场的人心底同时揣测着一件事:如果这次病发,文女士真的撑不住的话,那么柳氏的财产会如何分配?
浮华底下,人人都是一张算计的面孔,算计着自己的身家利益,算计着别人的性命。论血缘亲情,更是一条诱人的捷径。
李成浩搓了一把脸,因为守了四五个小时眼眶发红,站起来迎向自己的表妹:“西江,祖母的情况不乐观。”
文女士的健康报告和病例诊断一直是公司的“最高机密”,即便是亲近的子孙也不知道她从去年开始就在接受颅内肿瘤的治疗。但到了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不如释出善意,卖个人情给柳西江。
西江镇定地点头:“我知道了,表哥。”
李成浩还想说些安慰的话,二叔公的夫人已经一脸关切地拉住了西江的手,一边哭着叹气:“真是个可怜孩子,要是大嫂……以后我们西江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