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情却也不怕,干脆连审视着项菲仪,连道:“我这一进京城就听到百姓说皇后养男宠,而且善妒,将宫里不少嫔妃赶出去,还杖杀有孕的妃子,并且虐待皇太子?啧啧,皇上还废了你,真是稀奇啊。”
项菲仪盈盈一笑,虽然有着丑陋容貌,但凤眸流露出的光华却让容炅怔了一下,眼眸微沉。
“如果我是你,就不应该讲这些话。”
“为什么?”
“因为我是皇后。”
容炅上前,挡在容情面前,道:“臣弟不知分寸,还望皇后莫要怪罪。”
“要怪罪,早就怪罪了。王爷进京是好事,只怕有些人总会想些办法阻止,王爷还得想好对策才是。”
项菲仪轻声说了一句,还未等容炅跟容情说什么,就领着一边作木头状的紫环离开了。
“哥,她是什么意思?”
容炅望着项菲仪离去的背景,许久,才说了一句,“虽然丑陋容貌,却有如此才智,怪不得受他宠信。”
“哥?”
“行了,从今天起,看我眼色行事,不要跟郑钧硬碰硬,记住我进京前跟你说过的话。”容炅语气严厉了起来。
容情知道容炅是真生气了,只能乖乖应是,但不知为何,他发现这个长得难看的皇后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不堪,甚至挺好玩的?
两人换了衣裳再去时,便发现项菲仪坐在皇上旁边,敬酒言辞中,并无半点相识之意,只有君臣之分。
倒是大都督郑钧酒过三巡,跟太傅郑集商议着什么之后,一脸不悦,似是意见不合,郑集直接拂手离去。
旁边的人面面相窥,装着什么都看没到,只是脸色夹着一丝小心翼翼。
容炅收到眼底,不作声。
宴会结束后,回到行宫的藩王们便收到一道密诏,是大都督郑钧以摄政之名,禁止宗室子弟去谒皇陵。
与此同时,百官也收到这一道诏书,众人哗然。
这宴会之上,郑钧还无任何异样,没料到宴会一结束,就来了这么一道荒诞可笑的旨意,谒皇陵可是自古有之的规矩,这郑钧竟然说禁止就禁止,简直是荒谬。
行宫之中,怀江王容情一脸冷笑,坐在圆桌边,倒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这个郑钧该不是怕了吧?”
“他能不怕吗?这么多的藩王留京,而且我们都来了,他有所担心也是正常,我是没料到他连老神宗的规矩都可以改!”容炅俊眸微眯,不悦的说道。
“哼,明天早朝他就知道什么叫众怨难平了!”
早朝?
容炅心思一念,嘴角上勾,有了!
“哥~明天我得好好挤兑挤兑这郑钧,真当自己是什么狗屁大都督了!”容情在一边嘴里嘟囔着没完。
被容炅一记眼刀过去,顿时息声了。
“管好自己的嘴,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皇后一样?再说,她为何会给你容忍,这里面的原因你不知道?”容炅提点着容情,这小子比自己小个十岁左右,行事总是鲁莽,少不了他操心管束。
容情耷拉着脑袋,跟焉了似的,让容炅好气又好笑,指了他脑门一下,“你说你这小子的模样,要是以后我不在,你该怎么办?”
“你不在能去哪里?哼,这世间有谁敢动哥哥你,我做弟弟的就跟他拼了!”容情与容炅自小一块,又是同胞兄弟,这感情深厚,自然不比他人。
容炅只是说笑一句,见容情急了,笑了起来。
摸了摸容情的脑袋,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歇息。
……
次日,天尚且未亮,门外的太监细长的声音叫唤了一句,里屋的容情就睁开了俊眸,应了一声,门外端着洗漱的盆的侍女们就走了进来。
清醒过后,容情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容炅在院前等着自己,两人对视一笑,皆是穿上正经的朝服,一同上朝去了。
随着总管太监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话响起,这早朝算是开始了。
明德还是老样子,时不时傻笑两声,要不就是附和着大都督郑钧,偶尔也会冒出几句挺正常的话,大多数就是不争气的模样,文武百官已经见怪不怪。
大都督郑钧在昨晚下达的诏令,属于私令,但也无人敢有反对意见。
如此一来,留京的藩王便无理由继续留在京都。
郑钧刚要说什么时,南楚王容炅上前,有事启奏了,“臣南楚王有事恳请皇上恩准!”
明德嘻笑,喊道:“说,快说!”
“臣自请入朝为官,不再回封地。”
此言一出,不说他人,就连容情都吃惊不少,容炅这是疯了不成?好好的藩王不做,竟然留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当个什么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