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坐在上位上的赫连炫也是一脸疑惑的挑了挑眉头,难不成那个丑八怪,还真的会雕东西,能雕好东西不成?
所有人的疑惑和好奇都伴随着秦老夫人神态诚恳的伸出双手将那个盒子里头的东西拿出来的动作而一点一点的解开。
一尊观音像。
与之前项国明所送的那三件礼物当中的一样相同,都是观音,唯一不同的是项国明送的是上好的白玉观音,而项菲仪送的是上等的檀香木观音,不,不对,应该说,还有另外一处不同,那就是,雕功不同。
项国明所送的那尊白玉观音像虽然材质上面要比项菲仪所送的檀香木观音要贵上不止十倍,但是在雕功上,却是相差了项菲仪所送的那尊檀香木观音不下十倍!
项菲仪所送的是杨枝观音,观音面庞圆润丰满,端庄妙丽,左手托净瓶,右手持杨枝,身披锦袍跣足,更是巧妙地运用了阴刻、阳雕相结合的技法,线条柔和流畅。疏密有致,刚柔相济。
就那样静静的摆放在那里,第一眼看去,你完全就会有一种这尊佛像整个的活了起来,就好像是真身驾临的错觉。
一丝一发,一眉一眼都是那样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好,好啊。”果不其然,当阁老第一眼看到秦老夫人摆放在那里的观音像之后,那双眼里流露着毫不遮掩的喜爱,更是连说了两个好字:“难怪老夫人抱着不愿意让我们看,这等宝贝,要是让老夫得了,老夫也得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带在身上,省得一不小心被人偷了去。”
阁老那似真似假的语气让秦老夫人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她就知道,让这个爱雕刻成痴的阁老看到这尊观音像,她从此以后就得小心翼翼的收着,就像他所说的,省得到时候一不小心被人偷了去。
“是啊是啊,这等雕功精湛的观音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瞧瞧那眉眼,那气势,就跟观音菩萨亲真身驾临了一般,如此精致惟妙,栩栩如生,难得,难得啊……”
议论声四起,出乎项月婉和赫连炫两个人想像的,一个个的都是一脸惊叹的样子,那眼里对秦老夫人所流露出来的艳羡也完全不像是做假的样子,看得项月婉更加的愤怒,目光狠辣的瞪了项菲仪一眼,紧紧的握着拳头,怒气冲天的甩袖离开。
有意思,果真有意思。
一场闹剧在得到项菲仪的首肯,秦老夫人将观音像拿出来之后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而项菲仪也算是得已从前厅那一大堆人群当中挤身出来,借着与老寿星秦老夫人叙旧的空档,与老夫人一同离开了前厅,来到了据说是曾经‘她’的娘亲所住的闺房。
“不孝外孙女见过外祖母。”
一进房间,项菲仪便拉着秦老夫人的袖子朝着秦老夫人直直的跪了下来,跟随在项菲仪身侧的琴容,碧落,禄德正也是连忙跟着跪下,琴容在进秦府大门的时候就一直红着一双眼睛,现在那眼泪更是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现在可是皇后,可万万使不得,快起来。”项菲仪这突来的举动让秦老夫人和一边的项菲仪的两个舅母,徐茵和林语心底皆是一阵震惊,最先反应过来的秦老夫人拉着项菲仪的手,连忙就要把项菲仪给拉起来。
“是啊,飞儿,你现在可是皇后,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要是让别的人见着了那得多不好啊。”
徐茵和林语相视一眼,一左一右的走上前,扶着项菲仪的手臂,也是劝说着项菲仪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虽然说这里是后院,但难免会有人经过这里,若是让人看到了,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是会要怪罪项菲仪的,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更是会让人责骂项菲仪有失一国之母之仪。
然而无论她们怎么劝说,项菲仪就是固执的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外祖母,飞儿不起来。”她一个劲的摇头,许是被身边的琴容的哭声所感染,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接着,便像是拉开了水闸似的,就再也控制不住。
“这么多年来,明知娘亲的离开让外祖母伤透了心,外祖母更是连同着对娘亲的那一份疼爱都加注到了飞儿身上,飞儿却都未曾来看望过外祖母,甚至是任性的连书信都未曾有过一封,实属大不孝。”
“飞儿知道外祖母和祖父心里头有气,气娘亲的不孝,更气飞儿的不孝,飞儿不奢求外祖母,祖父原谅飞儿,但只求日后,外祖母能够给飞儿一个承欢膝下的机会,让飞儿好好尽尽做外孙女儿的孝心,好好弥补这些年来飞儿不懂事伤了外祖母,外祖父心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