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是灭九族,欺了本宫,那罪可也是不轻呐,还不赶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气势十足的一句话,虽然字字句句看上去是跟禄德正说的,可是项菲仪那双眼睛却半丝半毫的都没有离开过安公身上,那浑身上下的气势也是毫无遮挡的直奔安公,可把站在那一边的安公一派给吓得不轻。
明明是寒冬腊月,足以把人冷冻成冻棍的天气,此时安公他们却犹如被人架到了火堆上,一面一面的翻着烤儿,全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渗了个通透。
跟在安公身后那些胆小的太监们看着项菲仪这突来的转变,加上最近在宫中关于这位皇后娘娘‘性格大变’的传闻,一个个的吓得小腿儿都在打颤了,原本在琴容他们来时跟着安公一起作威作福过的,此刻更是恨不得老天爷能够发发慈悲,赐他们一个隐身术,让他们统统都消失不见。
“皇后娘娘恕罪啊……”那禄德正似乎被项菲仪这么一吼给‘吓’到了,项菲仪话音一落,他便扑嗵一下直直的跪了下来,手里的那两块木头也是被他扔到了一边,一副害怕模样的低着头匍匐在项菲仪面前,看那架势都恨不得直接给项菲仪嗑上了。
“奴才拿着您例的清单过来内务府的时候,给安公看了您例的清单,安公看也没看便说清单上面的东西都没有,最后奴才和碧落姑姑,琴容跟他们理论,争得吵得都快打起来了,安公才让人拿来这两块木头,他说,‘其他的那些破玩意儿咱内务府没有,不过这两块木头,就赏给你们皇后娘娘了,你可要好好的拿着啊,若非我安公心善,这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可还轮不到给你们皇后娘娘。’”最后一句话,禄德正刻意模仿着公安的声音和他当时那说话的语气,听得项菲仪眼睛顿时危险的眯了起来。
赏给她?价值不菲?轮不到她?
且不说这两块木头根本就不是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就算是真是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她项菲仪想要,还轮得到他一个死太监来冲着她说赏?她项菲仪还会得不到?
“本宫要的东西还用得着你们内务府来赏?还用得着你安公来赏?”跨步一步往前,项菲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全身已经抑止不住的在那里打着颤的安公:“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太后,给本宫的东西能用赏字,你安公,又有何本事,又有何资格,敢对本宫堂堂一国之母说‘赏’?!”
“皇后娘娘,饶……”被项菲仪这样声声指呵着,安公心头一颤,常年的奴性让他下意识的就要往下跪下,向项菲仪求饶,可是这膝盖骨还只是刚刚弯曲呢,脑袋中突然一闪,联想起项菲仪从进这内务府到现在的这一举一动,这不合摆着就是来找他麻烦来了么?只不过比起那些个直冲冲的冲进来毫不留情面,二话不说便找茬骂人的妃子们用的计量高多了。
不过不管是有多高明,她这都是在摆明了是戏弄他,心思一转,安公一扫刚刚害怕的样子,突然之间直起身子,抬起头看着项菲仪佛尘一甩,面上一脸不屑,满眼讽刺:“咱家刚刚倒是惊着了,皇后娘娘今儿个来送这还这两块木头是假,来这内务府闹事倒是真啊。”
安公这突然之间转换的语气让还跪在地上一脸‘害怕’的禄德正,和站在那里正思忖着该怎么配合他们一下的琴容一愣,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安公刚刚还不是被皇后娘娘唬得一愣一愣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又恢复了之前面对他们的时候那个样子?
“闹事?”一声冷哼,项菲仪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公,语气随意冷淡,却是透着无声的威压:“闹事指的只是小打小闹,顶多也是打上一架而已,而本宫,今天来的目地,可是你的项上人头,这样,你说,本宫还是不是来闹事的?”说着,她的唇边带着美得让人炫目的弧度,然而,就这样的代表着微笑的弧度,却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背后一阵发寒。
“项上人头?哈,哈哈……”安公被项菲仪那语气惹得心头一怔,心里头也是一阵害怕,然而一想起往日项菲仪那懦弱无能的样子,加上他背后的大靠山,那股子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惧意被他刻意的忽视掉了,看着项菲仪一阵冷笑:“咱家还说这宫里头的传闻什么时候这么没边没际了,原来咱们这皇后娘娘的脾性确实变了许多啊,连对白妃娘娘的敬畏都忘了,皇后娘娘,你可是忘了,咱家,可是白妃娘娘身边的人?别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取咱家的人头,这事情一闹,恐怕你还得担心,白妃娘娘取不取你的项上人头吧?!”
“放肆!”安公这话一出,就连跪在地上装害怕的禄德正也忍不住了,哗的一下站起身,怒目瞪着安公:“安公你可知你是在跟谁说话?如此胆大无礼,还想不想要你脖子上那个猪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