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口。
在迫于项菲仪的“yín威”之下,被抓着过来,美名其曰给她壮胆的禄德正和琴容,站在御书房门口,禄德正正准备去跟门口站着的公公说一声,让他通传一下,原本气势汹汹的喊着要来见皇上的项菲仪却是默默的迈着脚步想要往后退。
“娘娘,禄德正已经过去让那太监通传了,您这是在干什么?”脚步还刚刚小心翼翼的移动了一步,就被琴容抓了个现行。
“本宫……”项菲仪左右看看,上下看看,她原本想说赫连炫今天新收了一个美人,有美人陪伴心情应该是很好的,她要是趁着这个机会来见一下赫连炫,跟他说一下她要去洛阳贺寿的事情,被允许的可能性也会大些,可是等真的站到了御书房门口了吧,她就有一种打退堂鼓的想法,因为心里老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让她不要进去,不要进去,那声音都快撕心裂肺的冲着她喊叫了,所以,她就犹豫了。
因为她总觉得,她跟赫连炫两个人往一块儿一站,那决对就是犯冲的,不是她冲着了他,就是他冲着了她,就跟那个该死的鬼面具每次出现一样,每次都害得她倒霉,而赫连炫则是她每次倒霉的执行者。
“皇后娘娘,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呢,您赶快进去吧。”奉了赫连炫的命令出来的李长喜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项菲仪。
然而,他不笑还好,他一笑,立马就让项菲仪有一种她这个小红帽被大灰狼盯住了的感觉。
“娘娘,您还在发什么愣呢,李公公都已经说了,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呢,您还不赶快进去?”一边的琴容看着项菲仪这发愣的样子,心急着怕里头的赫连炫等得急了,也不管项菲仪还在那里纠结挣扎些什么,一下子就把项菲仪给推了进去。
突然之间一把被人推进去,项菲仪折身就想离开,然而生怕她路出来的琴容却是早早的便把御书房的宫门给她关得紧紧的了,让她完全没有退路。
看着眼前这陌生而透着一股子浓重的庄严之气的御书房,一眼望去也没有见到赫连炫的身影,回过身,就在项菲仪思量着该想个什么法子悄悄的离开的时候,原本静谥的御书房内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皇后不是要见朕吗?怎的才来便这么急着离开。”
赫连炫的声音低沉而冷冰,平日里听肯定是好听的,可是这样突然之间的响起,听在项菲仪的耳朵里,那感觉就好像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一样,可把项菲仪从刚刚进来开始就莫名的忐忑的小心脏给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臣妾见过皇上。”心里头懊恼赫连炫这个家伙竟然走路这么悄无声息的,也不怕吓着了人,但是表面上却是极快的反应过来朝着赫连炫行礼。
“皇后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呢。”挑眉,赫连炫负手而立站在项菲仪面前,一副打量的样子看着向他行礼的项菲仪,幽沉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似是随意,却又是重复着,给项菲仪一种莫名的压抑的感觉。
“臣妾……”她话音一顿,头顶上的那道如炬的目光让项菲仪不敢像往常一样自如的耍玩着心计,心里头虽然有些猜不准这赫连炫盯着她又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但是想想自已来的目地,项菲仪直起身子,瞬间扬起一脸的笑容:“臣妾是特意来希望皇上恩准臣妾能够去洛阳贺秦老夫人七十大寿的。”
无论是脸上的笑容,还是行礼动作之间的举动,那一举一动之间虽然说不上做得有多到位,但是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虽然琴容她们并没有提醒,但是项菲仪还是十分自觉的没有在赫连炫面前直言说是要去参加她外祖母的寿宴,而是说‘秦老夫人’。
就像是帝王不可能自降身份冒雪冒寒冷去给一个臣子的妻子贺寿似的,她虽然不受宠,但是却挂着这凤啸国一国之母的头衔,也挂着他一国之君赫连炫妻子的身份,生是皇室的人,死是皇室的鬼,嫁入了皇室便只能奉皇室的人为天,奉皇室的人为地,又怎么能在赫连炫的面前,口口声声的唤着他的臣子的妻子为外祖母?
“去洛阳贺秦老夫人的七十大寿?”赫连炫的语气里流露着微微的诧异,项菲仪的母亲是秦远的女儿这件事他是十分清楚的,如若没有这一层关系,他恐怕也不会受项国明的威胁让项菲仪进宫,坐上这皇后的位置。
但是,相对的,他也很清楚,项菲仪虽然是大将军秦远的外孙女,可因为项菲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秦家那一头冷淡了很多之后,近几年来,项菲仪和秦家都没有来往,甚至是在他和她大婚之时,秦远和其秦老夫人也没有过来,可想而知两方之间的关系是有多么的紧张,可是现在,项菲仪竟然主动向他提出要去洛阳给秦老夫人贺寿?
一双眼凌利的扫向依旧是微低着头站在那里的项菲仪,不急,不躁,不浮,不卑……就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答应,到底是恩准还是不恩准,又仿佛是在无声的向他透露着一个消息,无论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对她来说,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