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洛阳城的县令,但却不是这洛阳城最大的官儿,秦远,秦老将军一家在洛阳城安家,明日便是秦老夫人的七十大寿,这些日子各方官员,各方权贵都已经陆续过来,他为了做好安全措施,这几天早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侍候着那些随便有一点闪失,他就得陪着人头落地的高官权贵们。
然而原本他还以为秦老夫人的寿宴就是明天了,来贺寿的人要来的,该来的也都来得差不多了,却没想到,今天晚上他才刚刚松一口气,在自个府中准备用晚膳呢,却得到暗令说当今圣上与其皇后娘娘亲临洛阳城,而且已经入住客栈。
当他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进候,差点没被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
当今圣上竟然没有任何预告的便来了洛阳城,而且,竟然是连同皇后娘娘一起,这再明显不过的就是来给秦老夫人贺寿的,可是为什么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甚至是秦府都没有得到消息说圣上会亲自过来给秦老夫人贺寿,可是圣上却偏偏就这样来了,而且还是这样悄无声息的,人都已经入住洛阳客栈了,他们才得知消息。
你说他怎么能不惶恐,怎么能安心。
“朕与皇后此行本就是微服出访,特意来给秦老夫人贺寿,你等自然不知情,又何罪之有,平身。”低沉的声音,冷漠,而无比的威言。
坐于赫连炫身侧的项菲仪暗挑眉头,微微错愕。
这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看到赫连炫在面对他的臣子的时候正色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她以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是个昏庸无道的昏君的人,却没想到他这样正色一摆,阄是这样的威言,让人无法忽视。
“谢皇上。”程沣一听,心里微微惊愕赫连炫说的‘特意来给秦老夫人贺寿’的同时,又悄悄的,暗暗的拿眼神看了一眼坐在赫连炫身边的项菲仪。
这位皇后娘娘的名声他可是耳闻已久,以前在其小时候,也偶见过一次,只是这次再见,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他总觉的,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与以往相比,与那些传闻相较,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可是他却是不敢有过多的猜疑,低着头站在那里:“皇上龙体金贵,怎可住在客栈,若是皇上不嫌弃,微臣可立马着人收拾一下,皇上……”
“不必了。”程沣的话还没有说完,赫连炫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出声便打断了他的话:“朕此次来洛阳是暗访,并没有告之任何人,所以切忌大肆宣扬,朕与皇后住在这客栈之中便可了,之所以会传诏你前来,不过是想要让你好好管管这洛阳附近的治安。”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项菲仪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赫连炫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比起先前要强了不止一倍。
看来,对于在洛阳附近所差点遭遇的土匪一事,他并没有没把它放在心上,而是选择了,秋后算帐!
“这……”程沣一听赫连炫这话,心中大惊,额头上的冷汗被吓得流得更欢了。
他自知赫连炫这话中的深意,可是他自认为最近因为秦老夫人寿辰在即,各地高官权贵都往这边而来,就算是平日里有些不安分的东西在这几日也是安分的很,可是现在听赫连炫这话,莫不是因为圣驾暗访,那些个不安分的东西错把圣上当成普通商贾,做了一些个犯上之事?
程沣被自已所猜想的吓了一大跳,站在那里身子更加僵硬了。
“程县令无需紧张。”项菲仪看着程沣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头暗暗觉得好笑,可是脸上却是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样子:“今日本宫与皇上在前往洛阳的路上之时听得有人说洛阳外的那一座山林之中有土匪常常打劫过往百姓。”
“那些土匪虽并未与我们正面冲突,但皇上心系百姓,担心于那些土匪们过度猖狂,让百姓们担惊受怕,故才会如此说,只等秦老夫人七十大寿之后,本宫与皇上离开洛阳之时,程县令能够处理好此事便可。”
项菲仪的突然出声让程沣甚是诧异,但一看赫连炫没有阻止,便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此时听到项菲仪如此一说,自是连连福身:“皇后娘娘,皇上且可安心,微臣定将此事处理好。”
赫连炫听着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下去吧。”
“微臣告退。”得到赦令,程沣连忙行礼告退,在转身之际想起项菲仪刚刚说话时的那语气,还有那从容不迫,俨然一副一国之母风范的姿态,还有传闻当中最最不喜这位无盐皇后的皇上如今竟然让其坐在身侧不说,还默许其在他身边发号施令,程沣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于赫连炫一同坐于上位的项菲仪。
人人口耳相传的痴傻皇后如今似乎已经转变了性情,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挺得皇上的宠爱。
这,是项家的福?还是秦家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