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淑说:“高班长有任务吗?那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赶快回部队吧。”
高班长一踩油门,一面笑起来:“没事的弟妹,我顺路带你回去,今天副连长比武第一天,成绩中上,他还有一项狙击手比武,不过他腰上有一点伤,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梅淑惊问道:“他腰上有伤吗?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他这伤是上一回海训的时候弄的,他怕你担心呗。”
“去医院看过吗?厉害吗?”梅淑又问。
高班长摇摇头说:“医生说就是跌重了,不厉害,你不要担心,比武对体能也是个大考验,既耗费体力也耗费脑力,我也只是担心他复发,不过应该不会。”
梅淑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她埋怨他,怎么受了伤也不告诉她一声。
高班长一直把梅淑送到小区门口,梅淑下了车,挥别了高班长,她的胸脯里疼得一扎一扎的,口干舌燥,想是冷风冲撞了胸口,快要咳嗽了。
她去小区诊所里给医生诊了一下,确定了病情,买了感冒药和咳嗽药,回家换上一件高领的荧光蓝的毛衣,又煮了开水洗了一条热毛巾,敷在鼻口,呼吸湿气。
这个时候,身体滚烫,可是却感觉到一阵一阵发冷,伴着零碎的咳嗽。
梅淑打电话给迟董事长请假。
谁知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丢了,梅淑翻遍了衣裳口袋跟皮包,大概是去火车站送甄忆的时候被顺手牵羊了。
细回想,印象里也没留意过谁,也实在没什么线索。
两个小时的假就要到了,那现在就还得去一趟公司,总得请了假,公司刚刚改写了规定,请假无故逾期十分钟的,没有合理的理由,立即开除。
她这真是撞到了枪口上。
正好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梅淑猛地一站,眼前一片黑影,几乎晕倒。
梅淑去开门,见是周嫂端着一碗菜角跟红薯油糕站在门外,一张韵姿犹存的女人的脸,阳光一样的微笑着,教人从头到脚感觉到舒服。
梅淑笑着招呼道:“嫂子来了,快进来。”
周嫂关心地问:“小妹,我刚才在外头碰到高班长的除,他说他送你回来的,说看着你病了,脸色不对,我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梅淑笑道:“我没事嫂子,别站在门口啊,快进来坐下再说。”
梅淑倒了一杯热水给周嫂,周嫂说:“别忙活了,既然你叫我嫂子呢,就不要拿嫂子当外人,去看过医生了吗?”
梅淑说:“去看过了,就是有一点肺炎,上火,加感冒,冷风撞了胸口,别的没有什么事儿。”
周嫂又问道:“是不是还不适应这儿的气候和饮食习惯?这儿的冬天就是阴冷潮湿的,屋里又不烧暖器,不像你们那里,又吃不好饭,自己不会做,总对付着吃,偶尔一顿两顿还可以,天天这样身体能吃得消吗?要不,以后你就去我那里吃,嫂子家里不差一双筷子。”
梅淑说:“真的谢谢嫂子,不去麻烦你了,你有超市的事忙还要带孙子,我的身体就是这样,每年冬天得来这么一回,不要紧的。”
周嫂皱着眉尖,心事重重地说:“我老了,孩子们的事情我们这些做老人的是管不着了。”
梅淑问:“嫂子,家里出什么事了?”
周嫂说:“儿媳妇跟儿子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两个人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性格是越来越搁不来,我是干着急,拿他们没办法儿,最近他们两个人是一点就着,一点就着,孩子们长大了,孩子们的事老人们又不能瞎掺和,越掺和啊是越乱,我那儿子整天懒洋洋的,又没有一张巧嘴。”
梅淑宽慰周嫂:“嫂子,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你给他们操的心已经够多了,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要紧,他们第一回做父母,这心里也需要适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