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慧摸着墙上的开关摁开了灯,把梅淑的手机拿在手里顿了顿,坐进沙发里翻看起来。
这时候,她听见楼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就迅速把手机放回到鞋柜上,自己跳上沙发,躺下,闭上眼睛再装睡。
但是外面的脚步声却一路上了楼。
凌慧再跳下沙发,拿来手机看。
这时候,梅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手机铃声有一股摇滚的味道。
梅淑的手机是跟颜鸽飞的手机用同一首铃声的。
在凌慧,却是她真真讨厌的一种旋律。
说是摇滚,又带着一点点的舞曲,而她却独钟于那一种忧伤低颓的情歌类的,她总习惯于把自己放进歌词的意境里头去。
悲着醉着堕着心狠狠地疼着,她才有些许舒服。
凌慧任凭它响着,盯着那陌生的手机号码,按了接听键。
她听到颜鸽飞叫了声:“媳妇儿,在干吗呢?”
当然她知道他不是在叫她,但是她的心却只一味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她不敢说话,只顾着把梅淑的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听他的声音,这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她倾心爱慕的人。
颜鸽飞听着没人说话,还以为她生他气了,又温柔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生我的气了?”
她还是不吭声。
他又说:“媳妇儿,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啊,喂?你那边别挂啊,我看看,是不是我这儿的信号不好。”
凌慧贴着话筒温柔地说:“我姐去周嫂家去了,手机忘拿了。”
颜鸽飞说:“你是慧慧啊?”
凌慧说:“是我,凌慧,我,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电话号,你怎么不用你的手机打,你用什么电话打的?你知道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吗?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凌慧呢,当下是对什么事情都是冷淡消极的态度。
唯独对颜鸽飞,还有爱火。
未来?未来对她是个谜语!
她必须要设计一个阴谋。
她要不择手段拆散她表姐和颜鸽飞,只要是为了她自己的爱情,她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颜鸽飞说:“慧慧,以后别胡说了!我在外面集训,这是公用电话,你姐几点回来?快回来了吗?”
凌慧自顾自地说:“怪不得你的手机老是打不通,我给你打过几次,都是关机,关机,我已经来了这儿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颜鸽飞问:“你去看看你姐快回来了吗?”
凌慧站起身走去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路,转身背靠在窗台上说:“她说晚饭回家吃的,但现在外头还没影儿,要不我陪你说会儿话,等一等她?怎么样?”
颜鸽飞说:“我还有事儿,我得回去了,那你告诉你姐一声,我明天再给她打电话。”
凌慧说:“哎?你等一等,我想跟你说会儿话,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妈妈去世了,我想你安慰安慰我,可以吗?”
颜鸽飞顿了顿,说:“那你节哀顺变,让你姐好好陪陪你,我部队真的还有事,我必须得回去了,我先挂了,对了,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啊,小妹。”
颜鸽飞挂了电话,凌慧抱住两只胳膊,用一只手托住脸,走回到卧室仰躺在床上,眼睛盯在墙头挂着的颜鸽飞的相片上,低声喃喃地说:“你要做我姐夫?我才不要你做我姐夫,我要你做我的丈夫。”
又盯住相片里的梅淑,用手指着她狠狠地说:“你为什么偏偏要夺我所爱啊?姐?”
凌慧翻身把头埋在手臂弯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心揪痛万分,她真恨梅淑。
星期一,同事说迟董事长找梅淑谈话,梅淑到了董事长的房间,出来开门的竟是迟珊珊。
她先把一张表狠狠地砸在梅淑的身上,说:“梅淑,我恭喜你,这个月月底前贷款人陈石的本金和利息收不回来,你下个月就可以另谋高就了。”
又说:“还有,你手里的这两笔贷款,第二笔不能放,贷款人在别的银行有不良贷款记录,而且是个实实在在的穷光蛋,他家里还有一个刚刚做了手术的妻子,外国还有一个留学的儿子,他的还款能力你考察过了吗?你这贷前调查做的太不细致了。迟董事长到国外学习了,近期公司的工作由我和王经理暂时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