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赵树森家见了她那一面以后,他就对她念念不忘,时常想念她在那院子里对他回眸一笑。
他对她相见恨晚,是啊,是太晚了。
但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着是她这个人。
凌慧跑去楼梯后面地下室的厨房催了一遍菜,又去楼上送火锅。下来饭店大厅的时候,时杰睿已经坐在一楼落地窗跟前的一张桌上,他看着她。
凌慧迎着他的眼睛拿着菜单走过来,一面笑道:“欢迎您光临福满楼,您吃点什么?几个人?”
时杰睿说:“还记得我吗?我们再赵树森家见过一面的。”
凌慧一只手指伸进头发里想着,把头发顺到耳后,说:“是呀,我说怎么瞧着你眼熟,不知道以前在哪见过,那天我去他家帮忙做饭的,你是那个时连长?怎么就你一个人?”
时杰睿说:“我们就快走了,一个人出来转转,给战友们带点这边的土特产回去。”
凌慧说:“时连长中午有饭局吗?我请你在好味居二部吃饭,据说那里的饭不错。”
时杰睿笑起来,说:“我请你吧,就要走了,感谢你那天中午给我们做的面条,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面条。”
凌慧笑道:“时连长就别客气了,还是我来请你,我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请你帮忙呢,时连长,中午十二点,好味居的二楼有个莲花阁,咱们不见不散。”
时杰睿说:“好!正巧,到时候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到了约定的时间,凌慧才跟老板娘请了假去赴约。
老板娘是个说话爽快的女人,从来不在这些小事情上头难为他们,属于那种嘴恶心善的。年纪是上了些,却依旧有一些风姿的,四十岁的人了倒像三十才出头的。
饭店和好味居间隔着两个红绿灯,一条长街,等凌慧跑到莲花阁,推开门进去,时连长正靠在窗台上望着门口。
两个人四目相对。
凌慧一迭连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定的时间,我倒来迟了,时连长早来了吧?”
时杰睿坐下说:“我也是刚来一会儿,看你气喘的,坐下歇歇,看看菜谱。”
凌慧拉出红绸布套靠椅坐定,把菜谱给时杰睿推过来,说:“时连长,我请客,你点菜,这是规矩,别闹得笑话。”
时杰睿哈哈笑道:“好,我守规矩,我看看啊。”
凌慧又说:“新兵什么时候走?”
时杰睿说:“明天上午。”
凌慧低下头用纸巾擦着碗盏说:“这么快?”又起身,拉开半扇门,叫来服务员。
服务员捧着红夹本站在桌前,笔尖点着红夹本的粉红纸片上笑着,安静瞧着二人。
时杰睿指着菜谱对服务员说:“这个,这个,恩……还有这个。”时杰睿对凌慧说:“我点好了,你来点几个。”
等他们点好了菜,服务员笑着给二人倒上两盏绿茶,说:“二位请稍等。”
又笑着走出去关上门。
她当他们是情侣了呢。
时杰睿说:“服务员瞧我们的眼神,把我们当情侣了呢。”
凌慧笑道:“我倒没见她什么眼神。”
时杰睿说:“你说有什么事的?”
凌慧自顾自喝了一口茶说:“时连长,新疆离这儿挺远的,赵树森人又内向,也嘴笨,不会说话,不爱表现,到了部队后,还得麻烦你多照看他,不要嫌他木讷,其实他一点都不笨的。”
时杰睿说:“你这么关心她呀,你们是什么关系?”
凌慧只顾问:“时连长,好不好?实在是麻烦你,我们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又一块吃饭,就算熟人了是不是?”
时杰睿说:“我肯定会,像他那样的性格,就该到部队锻炼锻炼,要不不像个男人。”
凌慧说:“他的性格拒一点,瞧着人木讷一点,话少,其实人品很好的,还满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