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鸽飞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了一眼梅淑,一阵一阵心疼发作,在这里,他是最心疼梅淑的。
梅淑顿时觉得万剑穿心,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正好母亲低头拍打裤脚上的土灰。
母亲那染得乌黑的稀零零的长头发齐根长出一截子白发,上面的黑头发仿佛是个昭然若揭的幌子,梅淑一眼看得分外耀眼,扎疼了眼,瞬间疼到心底里去,又梗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地不孝,多么地狠心。
梅父对别着脸的梅母说:“不早了,我送小颜去老钟家过夜,咱家翻盖起北方就有余房了,现在是实在住不开。”
又对颜鸽飞一字一句慈善地说:“老钟家大小二小跟梅淑都是同学,从小一起耍大,我两家关系也处得不赖,他家小二楼上空家多,我引你去住一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