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的大伯,也就是容木,因为极为孝顺,为了方便侍奉双亲,便将容里夫妇接到家里一起住,然而,当年容修的死对于夫妇两打击极大,容木的娘,更是因此一病不起,一年后便撒手人寰。
因为两家离得近,所以不到半刻钟,苏绣便到了容木的家。
容木的家住着五口人,所以房子很大,周围还围着一圈栅栏,栅栏门口,趴着一只个头中等的黑狗。
而栅栏内有一个身着蓝色麻衣的妇人正在忙碌,想必便是那容木的妻子王氏。
感觉到有人走近,黑狗立马睁开闭着的双眼,对着苏绣一阵吼叫。
见状,苏绣停下来脚步,狗她倒是不怕,只是这护主的狗,确实不能惹。
而这么大动静,自然是引起了栅栏内蓝色麻衣的妇人的注意,只见妇人放下手中的簸箕,走到栅栏前打开门,一边安抚着黑狗,一边看向苏绣,淡淡道:“绣儿来了。”
王氏一眼就认出了苏绣,前几日苏绣出事,还是她给苏绣去包扎的伤口。
那妇人走到眼前,苏绣才看清她的长相,王氏看上去很是年轻,粗眉大眼,眉宇间微微带着一点犀利,看上去倒是有些不近人情。
苏绣微微点头:“绣儿见过大伯娘。”
王氏随意的点了点头,打开了栅栏,别过身让苏绣进了院子。只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轻蔑还是被苏绣捕捉到了。
想来对于容祁这个侄子,她是一点都看不上的,若非她是自家公公的孙子,小叔子的儿子,她才不会让公公拿着自己的东西去接济那个傻子,当然,她倒是忽略了,这些年容修发下来的那些银子除去用在了容祁身上,大多都被她用在了家里。
只是,王氏的眼神,倒是让她有些心里不舒服,虽然容祁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进了院子,左边放着一些木架,木架上放着几个簸箕,隔开放着,簸箕上放着一些草药。而王氏刚才便是在清理草药,这草药是他们家用来赚些补贴家用的。
容家祖辈曾是秀才,所以家中藏书很多,而容木爱看书,也就因此懂得一些医理。
屋里是一个较大的一厅三室,不同于自己家里的空荡,容木的家里的家具即便破旧该有的还是应有尽有,日子过得算是不错,看得出,王氏倒是个会持家的。
王氏走到桌前给苏绣倒了杯水:“你大伯下地里去了,你那两个妹妹也都去帮忙了。有什么事吗?”
“昨天爷爷说,分给爹那两亩地和一亩水田一直都是大伯帮着管理的,让我来学习学习,免得日后什么自己不会打理。”苏绣这话说的巧妙,并没有说要把地要回,只说容里让她来学习学习,好为日后做打算,但那话里的意思却是分明又带着一些暗示。
王氏脸色一沉,她自然听出了苏绣话里的意思,只是这到手的地,他家辛辛苦苦管了这么久,说要就要回去,想都不要想。
“绣儿到是个懂事的,自从接了这地,你大伯是每天起早贪黑忙到不行,这不前些日子刚把地都给翻了一翻。”王氏这话说的说的有些夸张,但苏绣确实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是这地,她是肯定会要回去的,不过大伯帮忙了这么久,确实不能不做一些表示。“秀儿知道大伯和大伯娘帮忙辛苦,所以这段时间都会去地里帮忙分担,也好向大伯学习。”
王氏上下打量着苏绣,这个侄媳妇她并没有认真看过,只是出嫁那天粗略的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即便头上缠着纱布,那灵动的双眼,微微有些苍白的皮肤,粉嫩的薄唇,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那眸中闪过的的几丝光芒,却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