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台另一边的人群中,也有一名青年男子蹦上了木台,他仅是一名技击武者,身材伟岸,面容刚毅,手持一杆三尺长的墨绿色铜管。
当下两人向裁判展示过身份木牌后,便各自打量起了对方。
裁判在点燃了檀香后,便坐在木案后的靠背椅上,双目微垂,神情冷峻,摆出一幅审判者特有的姿态。
青年男子当先开口道:“花吟郡姚晨,曾是‘鹰扬军’的百人长,此次参加比武,想加入银甲卫队,请指教!”声音简洁而干练,看似自报名号,实是说给裁判听的。
“在下古吟郡袁行,指教不敢当,请阁下先出手吧。”袁行说完,两脚微微张开,呈平行之态。
姚晨闻言,也不回话,只是面色肃穆,一按铜管上的某个开关,便从中抽出一柄双刃直刀,继而将直刀柄首往空管中一套,形成一把长柄战刀。
袁行虽然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姚晨却有一种危机感,他相信这种从战场中培养出来的直觉,是以一出手,便是最拿手的武技。
姚晨双脚拉开,左脚进步,双手握刀,刀尖对着袁行胸膛一刺而来,袁行左脚旁垫半步,右脚跟进,同时身体半侧,一避而开。
刀锋顺势撩向袁行咽喉,袁行右脚侧开半步,左脚一点步,继而身体一晃,双脚错步连移,顷刻间便窜到了左边。
刀刃又划过一条弧线,猛地斩向袁行双腿,袁行跃起,右脚一点刀身,左脚一抬步,跨到一边,继而左脚垫地,右脚侧开,脚尖点地,以应后变。
姚晨不愧是军中的百人长,一套战场刀法使得气势雄浑,刀锋所指,尽是袁行身体的要害部位。只是袁行每每运用瞬步轻松避过,木台上,他的身影如穿花蝴蝶,闪动不已,这也直接证明了瞬步的不凡之处。
裁判提起笔,沾了沾墨水,在纸上“辰零一八”的后面,写下“从过军,有欲银甲卫队。”而“辰三八三”的后面,则写着“精于步法。”
台下的看客虽觉得姚晨的刀法气吞山河,袁行的步伐也灵敏矫捷,然而由于袁行一味的被动躲闪,以至于众看客尽皆兴致平平,许多人甚至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木台,而一些参赛武者在见到袁行的步法时,却是纷纷眼睛一亮,接着便目不转睛地观摩起来,心中则在模拟着各种应付和破解之法。
不久后,眼见刀法胜出无望的姚晨,又一按机关,断开战刀,接着他一手握管,一手执刀,向袁行横削而来,所使的却是一套剑法。
而对瞬步的实战效果已是心中有素的袁行,当下侧步一踏,从容避开后,也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反握于手中。
接下来,袁行用当日于梅溪城中,将匕首结合搏虎散手所练过的招数,与姚晨对拆,当然这些招数在行家的眼中,却是漏洞百出,果然,数招过后,袁行表面上与姚晨斗得旗鼓相当,但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战果都是得益于瞬步的灵活与多变,否则恐怕早已败下阵来。
袁行摇摇头,当下撤步避过挑来的刀尖,继而将匕首插入袖中鞘内,随后又迅速向前,错步连进,下一刻,他的右手从旁一探而出,扣住姚晨右手腕,并用力一按而下,所使用的乃是博虎散手中的招式。
姚晨眉头一皱,直刀不由自主地垂向台面,险些掉落而下,他想用空管砸向袁行,但在袁行冷静的目光下,最终没有妄动。
袁行见状,适时开口道:“我们就此罢手如何?”随即见到姚晨心有不甘的点点头,便松开手,退后两步。
姚晨将直刀插入铜管,别在腰上,对着袁行抱拳道:“阁下厉害,姚晨认输。”之后,便转身下台。
裁判见状,当即淡淡宣布道:“辰三八三胜出。”
袁行一跃下台后,欧阳开便是笑道:“恭喜袁道友首场旗开得胜!”
“欧阳道兄见笑了,我那几手武技,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袁行谦逊地回道。
“就是,以后那把匕首还是不要使用了。”可儿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匕首,埋怨了一句。
“我正有此意。”袁行郑重地点头。
“这轮比武后,要等到第四日才能进入下一轮,不如明日我们去天柱坊市逛逛?”欧阳开邀请道。
“修真界的交易坊市?”袁行看向了可儿。
可儿问:“那个坊市远吗?”
欧阳开回道:“就在留仙城西面三十里之外,天柱坊市便是辛家开设的。”
可儿闻言,看向了袁行,“袁大哥,我们去逛逛也好,增长一下见识。”
“那好,明日我们在哪里会和?”袁行问道。
“明日日出时分,我们在东城区的左城门处碰头。”显然,欧阳开早已考虑周全,随后他又与袁行二人聊了几句,便离开了辰组赛区。
袁行和可儿也离开中央广场,到花园中欣赏着属于两个人的景观,对于最后的相处时光,两人都格外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