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要动你,还要杀你。”这股声音,如此平淡。就好像是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喝水一般从容自然。
这股平淡中,蕴藏着对生与死的冷漠。透出一种绝对的坚毅。
这种坚毅好像在说:“我要杀你,就绝对要杀你。你逃不了,躲不掉。你——要死了。”
“丝……”胡匪躺坐在战车中,冷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他背后大红如火的道袍,被汗水打个湿透。
“这个少年,我太低估他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在心中大叫,眼皮子越眯越厉害。最后眯成一条细线,一股阴暗晦涩至极的目光,宛若两支利剑射向胡天。
胡天毫不畏惧,和他对视。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白的清澈,黑的深邃。没有愤怒,没有狡诈,只有浓密的杀意。仿佛交织成了一张杀机之网,把胡匪利箭一般毒辣阴狠的目光包拢进去。像擒住了一头毒蟒。
两人视线相交,意识比拼,就如同是一头毒蟒在铁网中挣扎不休。
是铁网把毒蟒牢牢地困在其中,不给它任何的机会,一举灭杀。还是毒蟒寻得间隙,扭动滑腻的身躯,逃遁而出,反噬一口?
比朋友更了解你的,只有敌人。
就在这短短对视的一瞬间,胡匪感受到胡天的绝杀之意:“他要杀我,不会放过我!”
胡天也感受到胡匪的意态:“他要逃跑了,然后回去宗族,再反身一击!”
几乎在同时,两人齐声大喝,舌绽春雷!
“护驾,撤退!”“动手,杀人!”
短暂的平静,弹指一挥。赤天狗暴动仪暴射而出,同时胡天身形宛若轻烟,如影随形,贴上赤天狗的后背。
啪!
胡匪猛的回首,将体内真元一掌拍入青铜机关战马。拉着战车的高头大马,瞬间绽放出刺目的光华。雕刻在里面的法阵,疾风阵、喷火阵、飞速阵、坚固阵、一元二分阵骤然发亮。机关齿轮飞速转动,马蹄奔踏起来,踩裂地表,碎石翻滚。
一下子,青铜战车就达到了最大速度。车轮滚滚,向前急冲而去。
“保护宗主!”
反应过来的胡族精锐,只来得及用身体挡在赤天狗暴动仪前进的路上。赤天狗左手团扇连连扇动,片片风刃开道,切碎一切血肉之躯。
飞血四溅,血肉蓬洒。
被这么阻了一阻,青铜战车如同一道青色闪电,已经奔出岩洞,不知去向。
胡天攀上赤天狗的后背,锲而不舍,追了出去。身后战团陡然爆发,一片剑气血影。
宛若一道赤色旋风,赤天狗一出洞口,便呼啦一声,张开背后两只黑色羽翼。双臂做了前肢,后腿微微形变,踩踏蹬地。胡天一跃而上,顺着一个方向。
追!
幻魔劫界的地形,像是石林,又如同峡谷。一块块突起的赤色石岩层层叠叠,在岩壁之间,形成一条条通路,布满琐碎石块、骸骨。时有幻魔仙人掌立在阴暗处。赤色沙硕时常被灼热的风,卷起一阵一阵。
呼呼呼!
狂风在耳边呼啸,战车猛烈颠簸。胡匪躺在战车里,面容极度扭曲,宛若深渊之中的恶魔。
“剑修金家,待我回到部族,一定尽起大军,将你们如数屠杀殆尽!还有那个小子,我要把你抽筋拔皮,好好炮烙,慢慢折磨!”
愤怒和耻辱交织成的火焰,让胡匪几乎要失去冷静。他出道93年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胁迫过,从来没有如今这么憋屈过!
“不会等太久的。就这样快马加鞭地冲回部族,然后挥动大军……嘿嘿,让我逃出生天,是你们最大的错误。我一定要……额?他竟然追上来了?!”
胡匪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几乎要从战车上跌落下来。他实在是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踪迹的?
胡天踩踏在赤天狗的背上,一路狂奔而来。风扑打在他的脸上,宛若利刃割面。巨大的风压,不得不让他的眼睛眯起来。在这双黑色幽亮的瞳孔中,杀机弥漫,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胡匪!
杀了他!
“哼,麻烦的小子!尝一尝我的暴雨仙人针。”
胡匪的脸上阴狠之色一闪而没,伸出手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数枚拳头大小的机关雷球。这些雷球,通体白色,散布着油亮的光泽。球的表面布满了黑色的小孔,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数量。
“去!”
胡匪猛的朝后一掷。
“那是什么?”胡天头皮一麻,一股强烈至极的危机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