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从不过问厉曜的事情，他的朋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何况是仇人。

厉曜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手掌揉了揉她的肩头：“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他这么说，乔念也不好再开口。

任由厉曜拉着她从旋转楼梯下去餐厅吃饭，刘妈没在，应该是厉曜自己做的。

乔念一直都很好奇，厉曜明明可以做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偏偏十项全能什么都会。

厉曜才把准备温着的早餐盛出来，拿了碗筷端到她面前，才放下，手机就响了。

“先吃。”厉曜手掌覆在她头顶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最终出去外面接电话。

乔念透过窗子看着他背影，半天，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了一句：“真的很像。”说完，专心吃早餐。

厉曜挂了电话进来，脸色不是多好，直接去楼上换了衣服下来。

乔念看着他：“你要出去吗？”

“爷爷知道厉骁回来了，叫我过去一趟。”厉曜说着伸手抱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开：“一会儿蔡珊会过来陪你，你吃完就去休息，今天别出去。”

乔念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出什么事儿了吗？”

厉曜平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

乔念心脏好像漏了一拍一样，厉曜转身要走，她开口叫住：“厉曜，我有事跟你说。”

“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厉曜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商量着。

“我想要现在说。”

乔念没一点要商量的意思。

厉曜沉默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爷爷等着呢，让他等着急了不好，你知道的，爷爷一直都很喜欢你。乖，在家等着，有什么话，等我回来慢慢说。”

“厉曜……”乔念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压着些许颤抖。

直觉告诉她，厉曜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她眼眶慢慢有些湿润，厉曜用指腹轻轻擦掉她溢出眼眶的泪水，俯身在她嘴唇上吻了吻，只是浅尝辄止，很快离开，不管乔念多想跟他谈，他都没回应。

乔念坐在餐桌前，好长时间都没什么动作，早餐也没吃。

蔡珊接到厉曜的短信就直接开车过来了，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乔念才去开。

乔念去给蔡珊开门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蔡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问出口，厉曜让她不要多嘴多说，她只好什么都不问了。

厉家老宅。

厉骁就坐在厉曜对面，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轻笑，眼眸微垂，轻慢至极。

“阿曜，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厉老爷子冷声问着。

厉曜轻舒了一口气，缓缓道：“爷爷您不是一向拿念念当亲孙女一样疼的吗？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区别吗？念念对您一向尊敬孝顺，那些都不是假的。”

厉老爷子被厉曜一句堵得说不出话来。

“阿曜，爷爷疼她，她对爷爷尊敬孝敬也是她一个晚辈应该做的，但她满口谎言欺骗爷爷，这就是原则问题了，况且，还是她欺骗爷爷在线，你确定你还要护着吗？”厉骁看着，眼底那抹玩味的轻笑越发浓重。

厉曜抬眼看着他，双腿随意交叠，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厉骁，你这是在干嘛？”

“担心你啊，怕你被女人骗再把自己搭进去。”厉骁眼眸微眯，笑得人畜无害的。

“我的事情还轮得到你过问吗？”厉曜眼眸沉了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信号。

但，对于厉骁来说，这样的厉曜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厉骁笑得无辜，摊手道：“阿曜，你还真是错怪我了，我没想过问你的事情，就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但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想你也不想见我，我想着告诉爷爷也是一样的，所以就……”

说着，厉骁朝厉老爷子看了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能说是吗？”接着又一脸抱歉：“那倒是我自作主张了。”说完一本正经的起身，朝老爷子欠了欠身：“爷爷，刚才的话，您就当我胡说八道的好了，千万别当真。”

他说完便直接走了，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厉曜双眸微闭，强压着心里的火气。

知道厉骁身影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厉老爷子沉沉的舒了一口气：“一辈子玩儿鹰的人，到头来却被鹰啄了眼！”

厉老爷子现在虽然不过问厉氏集团的事情，但年轻的时候也是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扭转厉氏整个家族颓败局面的人，素来识人善任，但这一次却被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让他怎么能平静下来。

“您别生气，念念她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们两个在闹，我不愿意见她，她才想到从您身上做文章的。”厉曜眼眸微垂，看不出到底什么情绪。

厉老爷子冷笑一声：“阿曜，你是不是也觉得爷爷年纪大了好糊弄？”

“不敢。”厉曜正了正身子，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