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当空,清辉冉冉。
窗外没有高大建筑物阻挡,隔玻璃朝外看,一片哑黑色的夜幕,撒了无数闪闪亮亮的星子,不远处的湖面送来一段段水流声,寂静中的水声很有雅致的韵味。
程墨安就这么长身站立,月光落在他脸上,能上了欲说还休的帅气,慢慢的,笑容流出嘴角,他顾自摇摇头,感觉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学生。
想他活了三十年,享受着崇拜和讨好,远亲近邻、亲朋好友,同学合作方,任何借助他的人,都要礼让三人,对他毕恭毕敬,哪一次,他不是被奉为上宾?
可现在……他又一次忍不住轻笑。
他竟然被送到了一间没收拾的客房,里面的东西虽然是全新的,但没有佣人认真打扫,所有的家具都蒙着白布,他竟然没有一点脾气的把布全部掀起来,自己整理了床铺和桌椅。
手里拎着除尘器,他实在是觉得太荒唐,也太有趣,于是笑容就没离开过。
别墅的窗台不相联,中间隔着一米宽的墙壁,主卧的窗外有个露台,窗沿摆放了花草,他立于窗前,只为了等陆轻晚来阳台时能看到她。
真是傻到自己都害怕。
嗡嗡。
他正想的出神,手机响了。
晚晚:“我洗完澡了,你去洗澡了吗?那个,你房间没有浴室,你可以去一楼的洗手间洗澡,你的衣服在我房间,等下我给你送下面去。”
程墨安没回短信,而是推门,长腿迈开一步,陆轻晚的门也开了,她抱着一套干净的男士的睡衣睡裤,探出脑袋,激灵灵的颤了颤,“巧啊!”
“嗯,巧。”他回答,不再说多什么,只是笑。
刚洗完澡的陆轻晚,发丝湿漉漉的,水滴打湿了蚕丝睡衣,薄薄的绸子贴到身上,几乎能透出里面的风景,他仔细摸过、亲过她的肌肤,能脑补出衣服下面每一寸景色,所以看的相当有兴头。
他越是笑,陆轻晚就越别扭的不行,她不好意思的挠脖子,“客房应该还可以吧?”
当然,跟他在帝景豪庭的奢华大主卧木有办法比,也不知道洁癖大王会不会难受的睡不着觉。
她的不好意思,在程墨安看来很有趣,小狐狸也有难为情的时候,“要听实话?”
“不不不,你还是别说了!”陆轻晚把衣服全塞给他,指了指楼下,“你去洗澡,洗完澡早点睡觉,对了,浴室有干净的浴巾和牙刷,拖鞋也是干净的,你自己知道在哪儿的。”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和她在这里住过,里面的东西全部是他命人操办。
“在哪儿?我不太清楚。”程墨安皱眉头,“最近营养不良,记忆力减弱。”
陆轻晚嘴巴抽抽,“你……营养不良?”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四岁,我是二十四岁!
“嗯,只吃萝卜青菜,没有荤腥,你说呢?”程墨安大手摸她红润的小脸儿。
陆轻晚暗自咬牙,特么,又被套路,“老狐狸,吃肉多了堆积脂肪,老了容易三高,多吃点青葱豆腐。”
“吃豆腐……”他笑,长指去挑她睡衣领口的旖旎,“好啊。”
陆轻晚胸前滚烫,他之间所到的位置,如炭火般燎原,“你……”
吱嘎,隔壁陆亦琛的房门开了,他一步跳出来,“程总,姐,还没睡?”
咳!
程墨安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回,改成压嘴唇咳嗽,“小舅子也没睡?”
噗!!
这一声小舅子,叫的要不要那么顺口,要不要那么理所当然!陆轻晚干笑,“你不也没睡?赶紧滚回房间,没事别出来,大晚上的吓死人了。”
陆亦琛无辜的环视程墨安,衣着还算整齐,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又亲手整理了客房,发型居然没乱,这家伙的造型师太牛了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知道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陆神探察言观色,鉴定两个心怀不轨的男女。
“陆亦琛,你小子蹬鼻子上脸是吧?滚回去睡觉,在我发火之前,麻溜的消失!”
臭小子欠收拾,给他三分颜色开起染坊来了,当她姐姐的名头是摆设不成?
陆亦琛:“……”
得,反正他出来也不是要凑热闹,主要想确定老姐和准姐夫会不会突然袭击他的房间,若是被看到neil宝贝私藏在他房间,那么世界大战怕是不远了。
“你,晚上不要偷偷到我姐房间,我试过了,隔音不好。”
说完,陆亦琛摔门进门。
陆轻晚:“……”
程墨安:“……”
neil眼巴巴的捧着小下巴,蜷缩在单人沙发上,两腿交叠,像个牡蛎,“我爹地今晚住这里?”
“看样子没错了,你老爸去洗澡了,目测不会来我房间,但也不一定,你老爸这个人很龟毛,锱铢必较,我那么对他,他指不定怎么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