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肚子的疑问,胡天将车停下,手掌挡光,眯眸将废墟看了个遍,什么鬼地方啊这是。
胡天今天有个商业活动,穿着赞助商的白色西装,白色的皮鞋,完全是白马王子的设定,站在废墟中,怎么看怎么像落魄少爷。
正想给陆轻晚发个消息问她在哪儿,胡天回头看到了躺在到地上的一抹亮色。
年轻少年郎隔着一丛野草,张嘴喊:“陆……”
罢了,喊醒她多没意思。
胡天踏过野草,颀长的身影很快就居高临下靠近了熟睡的陆轻晚。
太阳转动了方向,原本没有光的树荫,此时有斑驳亮光投射,树枝被风吹动,她脸上的光圈也在随之轻摆,光芒打亮了她的五官,鼻梁秀挺,粉唇滋润。
长而密的睫毛轻覆,附身细看,根根可数。
熟睡中的野蛮大姐大,像个褪去了所有躯壳的小宝宝,她手压在头下,一手搭小腹,两腿并拢着向上曲起,收腰的衣服勾勒身段,没有一点赘肉的腰肢,像平坦小桥,连通了大腿和腹部,胸口的弧线蜿蜒而上,领口倾斜,可瞥见她细腻白皙的肌肤。
大概是被草蹭到了耳朵,陆轻晚梦中挠了挠耳朵,继续睡。
胡天嗤地偷乐。
陆轻晚……这样她率真的可爱,完全没有脂粉气,跟绿草红花融合成一体,毫无违和感。
“看够了吗?”陆轻晚没睁开眼,但她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小嘴儿一张,笑开。
慵慵懒懒,像没睡饱的猫儿。
胡天猛然吃惊,“你醒了?”
“你不希望我醒?打算怎么着?抢劫?”陆轻晚撑草地坐起来,伸了个舒坦的懒腰,睡一觉好舒服啊,浑身都有劲儿了。
胡天绅士的伸手要拉她起来,陆轻晚上去抓了他的手腕,借力站起。
“是你说翻我牌子。”胡天脸一热,红了。
陆轻晚内伤,哥们你别多想,“翻啊!现在就翻!体力活儿,干不干?”
胡天脸更热,看荒郊野外,貌似不太适合吧,“你要不要上车?”
啪!
陆轻晚照他脑袋来了一巴掌,“想什么呢小朋友!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胡天委屈,“带来,在车上。”
“去拿。”
胡天去后备箱拿东西,嘴巴里嘟奴,“我不是小朋友,我二十岁。”
而且,体力活儿,当然容易想歪了,他又不是三岁孩子。
陆轻晚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捂嘴乐,二十岁怎么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
千斤顶,扳手,加厚的手套,铁锹,斧头,还有几根士力架,一大袋饼干,几包零食,几瓶水。
“你要的,都在这里。”
陆轻晚检查完,满意点头,“不错不错,办事很靠谱!”
然后,陆轻晚撕开零食袋子,大喇喇的翘在石头上,开吃,“喏,就是你脚下的位置,用千斤顶把石头撬开。”
胡天:“……”
陆姐你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我说的体力活儿,你以为呢?别愣着啊,不会?简单得很,我说,你做,千斤顶搬过来,放下面,然后……”
陆轻晚施工队队长一样,专业讲解了千斤顶使用方法,指挥胡天完成了最难的一步。
一身王子装配装束的胡天,戴着建筑工人专用手套,顶着大太阳,勤勤恳恳的搬石头,“陆姐,你要干什么啊?”
陆轻晚喝几口水润喉,“找东西,我东西掉进去了。”
胡天:“……”
你在逗我!
“等会儿!剩下的我来就行!”
陆轻晚把没喝完的水丢给胡天,抄起一把铁锹,摩擦摩擦掌心,两腿岔开,哐哐哐铲几下碎石头,然后“呼”盛满铁锹,将碎石抛出两米外。
胡天目瞪口呆,“陆姐……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动作如此娴熟顺手?
陆轻晚手背蹭汗,扬眉嘚瑟,“以前啊,我在墓地上班,专门挖墓穴,看姐的身手,至少五年工龄。”
挖墓穴……
胡天默默的旋开矿泉水瓶子,喝了几口水压惊,“呵呵呵呵……陆姐你好厉害。”
喝完,他才意识到这瓶水被陆轻晚喝过,她喝水的时候不是凑着瓶口边缘,而是整个瓶口塞进嘴巴里,咕嘟咕嘟……
所以、所以他刚才等于和她间接的接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