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晚竖起小手儿,白白净净的指头套着铂金指环,小小的钻石莹亮通透。
孟敖假装自己瞎了,“这年头,结了婚离异的满大街都是,何况你们只是谈恋爱!不碍事不碍事,伯伯相信你会看明白的!”
陆轻晚嘘气,看来她得发狠了,“孟伯伯,我和我男朋友很相爱,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我爱他,相信他,并且非他不嫁!”
“你这丫头……”孟敖又急又气,骤然变了脸色。
“孟西洲样样都好,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别人,很抱歉孟伯伯,它容不下任何人了。”
非他不嫁……容不下任何人……
字字坚定,态度分明,全被门外的男人听了个干净。
孟西洲看了眼同样没进门的程墨安,咬着牙翻白眼儿。
老爷子约陆轻晚吃饭,他做完手术赶过来,结果在餐厅门口遇到了程墨安,要不是陆轻晚在里面,他真想现在就给他来一拳!
程墨安侧着肩膀,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无声的勾着薄唇,两人谁也不进,谁也不走,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意念中打响。
直到陆轻晚说出这番誓词,孟西洲再也忍不住了,“程二大爷,你把我娘子睡了?”
程墨安自然的垂着眸子,没有什么情绪的挑挑眉,“我不认识你娘子,昨晚睡在我身边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
“你特么真干了那种事!”
嘭!!
一声怒骂,孟西洲的拳头重重砸到了程墨安脸上!
程墨安没有闪躲,结结实实矮了他的拳头,脸瞬间偏向了左边,旋即右脸一阵阵辛辣的疼。
程墨安舌尖顶了下右腮,慢慢转过头来,嘴角溢出了一抹殷红的血迹,他用一根手指抹去嘴角的液体,依然没什么多余情绪,“这一拳还你这些天对晚晚照顾。”
“靠!”
嗖!
孟西洲举起拳头想再来一击,程墨安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手掌化爪,精准的扼住了他的手腕,“闹够了吗西洲?”
道理都讲过,利害关系他也懂,事到如今依然固执坚持,程墨安的修养被他挑战了,刚才的一拳他甘心承受,是心里对孟西洲的赤诚有些愧疚,但不代表要无限容忍他的顽梗。
“程墨安,你个混账!”他挣扎手腕,但被程墨安控制的位置好像上了锁,动弹不得。
“西洲,你不是我的对手。”程墨安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但手上的力度足以将孟西洲的骨节捏错位。
孟西洲忍着刺疼,手腕不听使唤的往下弯,脸上的痛苦却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狭长的凤目疼的半眯,死咬着嘴唇不屈服,“放手!”
程墨安挺拔的身躯凛然如一棵松柏,目露清寒,虎口力道稍微松了些,“晚晚是neil的亲生母亲,也是我一生一世要爱的女人,我会给她幸福,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呵呵!”孟西洲幽冷的咧嘴,露出的两排白牙,脸上有痛苦,更有不甘,情绪太复杂,导致他表情轮番变化,以鼻子为中心,俊美的脸皱紧,他狠命的一抽,拽出了被攥红的手腕。
指了指包厢背影线条优美的女孩,他冷冷讥讽,“程墨安,你敢告诉她neil是怎么来的吗?他敢说当年你是怎么爬上了她的床吗?呵呵,你敢说出真相吗!”
森冷的死寂从地狱深处爬出来,很快侵吞了这一方天地仅有的暖色和阳光,把两人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毒瘤,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凌迟鼻子和气管。
程墨安暗沉沉的眼眸微微低垂,浓密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晦涩和悲伤,很快,他抬起头,重新用没有温度的视线打量梦孟西洲,“她会接受。”
“程墨安,你的自信简直蛮不讲理啊!当年你为了……”孟西洲不齿的啐了口,“你以为你有多风光?你以为你真是国民男神没有瑕疵没有黑历史?”
程墨安很平静,狂风巨浪已经刮过,哪怕是一片狼藉但终究已经归于平静,“没错,我对她还有隐瞒,日后我会解释清楚。”
“狡猾!陆轻晚就是特么的傻!被你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呵呵呵,也对啊,你这种男人,谁能拒绝的了?有手腕有财力,再稍微多点耐心,什么女人不乖乖上手?陆轻晚不一样,她心思单纯,看不懂你老奸巨猾的阴谋!”
孟西洲拽起程墨安的西装领子,愤怒的脸红脖子粗,青面獠牙想要把程墨安撕成肉条丢出去喂狗。
“我爱她。”程墨安深幽的道。
孟西洲冷笑,“呵呵!”
“她也爱我。”程墨安一根根掰开他的手,然后一下将他的双手全部板回去。
孟西洲呲牙,想说话,但被程墨安挡住了,“在进入爱情之前,我们都有不愿意启齿的过去,但我愿意无底线接受她的一切,我相信她也会,如果连这点担当和把握都没有,我程墨安此生不配拥有她。”
孟西洲脚步趔趄,后背拍在门板上,想笑,却笑不出,黑沉下脸质问道,“昨晚算什么?想再耍一次流氓?是不是和当年一样?嗯?!!”
“我们夫妻之间的生活,你不必知道。”程墨安长指捋顺领带,将领子打理的一丝不苟,刚才的厮打没有留在任何痕迹。
“混蛋!”
程墨安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讲道理,注意跟晚晚的距离,你知道我的做事风格。”
“程墨安你个强盗!我特么怎么会认识你!”
“因为你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