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哎呦哎呦,我刚才录了小视频,回头发个彩蛋!”
陆轻晚这边一大摞文件要整理,没有多余的沙发,她直接盘腿坐地板,“第一天早上六点,华尔街……”
一颗鲜红的苹果突然递到她鼻尖,苹果上附带着修长的手指,“陆总,给你。”
“从哪儿抢来的?”陆轻晚没接。
“哪儿来的不重要,给你。”庄慕南把苹果放文件上,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看到那一幕,杨娅的心尖微微一痛,所有的情绪最后也只能化作一个苦笑。
哎,这或许就是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该承担的代价吧?
你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他却转身拱手让人。
半个小时后,陆轻晚终于把资料分门别类,“都饿了吧?出去吃饭,我请!”
“陆总,万岁!万万岁!”
“爱死你了陆总!”
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陆轻晚殿后,“庄慕南,你不去吃饭吗?”
庄慕南削好了苹果皮,切成小块码放整齐,“现在可以吃了吗?”
陆轻晚捏了一个丢嘴里,“谢谢!”
我的天,一颗苹果而已,大哥你别这么执着行吗?
“陆总,其实我想说……”
“不好意思啊庄慕南,我突然……内急!你们先走,我去解决一下!”
陆轻晚借口尿遁跑去卫生间,嘭关上门。
庄慕南想说的话没能出口,只好咽回去。
“我的梦说别停留等待……”
人已经离开,陆轻晚接听电话,“球儿。”
“晚晚,我跟医院打过招呼了,你饭后去一趟,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我和卢卡斯还在外面呢,不能陪你了,你自己行吗?”
“没问题,我去医院,你们继续忙,结束给我电话。”
陆轻晚其实想去医院的,可越到美国越没勇气,害怕听到噩耗,害怕跟在中国一样,希望再次落空。
……
陆轻晚在医院门口做了五分钟祈祷,把中外各路神仙全部拜托一遍。
重点拜托了西方的上帝,“神呐,这是你的地盘,请你赐给我力量。”
做足了心理建设,陆轻晚迈上台阶,很快就见到了叶知秋的朋友凯瑞。
凯瑞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国人,金发碧眼,高大威武,一身白大褂穿的很神气,他胸口挂着 accoucheur(妇产科医生)字样。
凯瑞在国际部工作,讲一口流利的中文,见到陆轻晚热情的来了个拥抱,“嘿!轻晚!”
陆轻晚抱了抱他的手臂,算是正式认识,“你好凯瑞,我这次来是想咨询五年前……”
凯瑞爽快的皱了皱典型的美国额头,“叶已经跟我说了,不过陆,五年前给你接生的大夫已经离职,其他工作人员也先后离开了医院,我们只能通过文件资料了解。”
陆轻晚的心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
“怎么会这样?全部都不在?”
凯瑞遗憾的点头,引导陆轻晚去资料室,解释道,“三年前我来这里上班,没见过叶说那些医生和护士,医院不透露个人隐私,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脑,他的最高权限是这台机器。
脚步,突然很沉重很沉重,陆轻晚看到的不是电脑,而是一台会宣判她死刑的绞刑架。
“好的,多谢。”
在凯瑞的帮助下,陆轻晚搜到了五年前那天所有新生儿的消息,一行行下拉后,她看到了熟悉的字眼!
产妇:qingwanlu,女婴,临床诊断:congenital cerebral palsy
可后面的一行英文陆轻晚不认识,似乎是医学术语,“凯瑞,这是?”
凯瑞低下头看了眼资料后面的文字阐述,脊背突然僵直。
陆轻晚此时的内心分外敏感,他的细小动作在她看来有着山崩地裂的威力,“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凯瑞为难的拧起了眉头,两只蓝色眼睛甚至不愿意再看第二次,“陆……i'm so sorry about that……sorry。”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陆轻晚的嗓子涩涩的,她预感到那行英文不是好事,不然凯瑞的表情为何会那么难看?
可她要知道真相!
凯瑞不敢直接说,而是用搜索引擎找到了专业名词,翻译给她看。
看清楚中文解释,陆轻晚眼前一黑,重重跌回椅子。
“啪!”手机应声落地。
她傻了一样,怔怔望着某个方向,可空洞洞的目光根本没有聚焦,像被吸走了灵魂的木偶,整个人彻底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