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双目瞪得溜圆看着她，道：“不是人，肯定不是人，姐夫你怎么把人家肚子整大了，还跟我假正经，装啥啊！”

冯保全怒道：“你别再这胡说八道了，人家是有男人的，快走快走。”推着他走下楼梯，刘三边走边回头看，口水洒下一地。

冯保全回身道：“这个小子是我的小舅子，县城里有名的地痞流氓，经常给日本人跑腿办事，欺压同胞，说话口无遮拦，我都看不过眼，柳姑娘千万别生气，一会儿我去骂他。”

柳文君笑了笑道：“这种败类，我怎么会与他生气，冯老爷不必多想。”

冯保全笑道：“那就好，那我先告辞了。”

柳文君道：“冯老爷请便！”目送他离去，关好房门，坐在桌旁发呆，少时，忽听窗外一阵响动，像是有人在喘粗气，她起身走到窗前，只见那个刘三正龇牙咧嘴的从高墙外往里爬。

柳文君心语道：“死无赖，找不自在。”曲指一弹，一缕指风如利箭一般射中他的右手背，刘三大叫一声，仰面朝天摔在街上，惊道：“有蛇，有蛇，我被蛇咬到了。”抖手呻~吟，右手背红肿起老高，吓得他爬起就跑。

柳文君失笑道：“疼死你，死无赖。”转身回到桌旁，自语：“程锦，你到底在哪里啊！我真的好想见到你，也不知怎么搞得，才两个多月，肚子就这么大，想出去找你，可是这怎么方便呢？惠子又不会武功，外面那么乱，要是真出去了，说不定会遇上什么事情，我们只好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找你了，还有二百多天那么久，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啊！你也不来找我们，该不会是另有新欢了吧！唉！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程锦怎么是那种薄情之人呢！不想了，今天天气很好，出去透透气。”

起身走到窗前，见左右无人，身形轻纵，如飘飞彩蝶，无声无息的落足高墙外的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刚走过一个街口，忽听前面，有人喊：“卖娃娃，卖娃娃，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给钱就卖，买回去做儿做女，为奴为婢，全随尊便，卖娃娃… …”

柳文君自语：”这是什么世道，孩子也拉出来卖，简直不是人。”

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见墙角围着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人群中并排站着四个孩子，一个小女孩儿十二三岁的样子，三个男孩子五六岁大小。她挤进人群冲那卖孩子的中年汉子道：“你可是孩子的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女卖掉？”

中年汉子道：“这位大嫂有所不知，我孤身一人到处流浪，这几个孩子都是我在路上捡到的，看他们可怜就收留了他们，可是我来到桦甸好多天了，找不到事做，挣不来钱我实在是养不起他们了，大嫂若是看中哪个，随便给几个钱，就带回家去，为奴为婢，只要有口饭吃，总好过他们饿死街头吧！”

柳文君看着那清瘦的女孩儿，道：“既然这样，我要这个女孩儿了。”

身边富贵肥胖的汉子马大富突然开口道：“是我先来的，我也要这个丫头。”

柳文君看了他一眼，很是讨厌，忙道：“是我先说要的，你先来的并未先开口啊！”

马大富阴险的一笑道：“谁先开口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给的钱多，我出一个大洋，你出多少钱啊！”

柳文君冷笑道：“区区一个大洋也来凑热闹。”摸遍怀中，一个大洋也没有，忙从腕上取下玉镯，接道：“这只玉镯至少值二十个大洋，我给了。”

马大富咽了口唾液，很不情愿的道：“我给二十五个大洋，你，你还要不要了？”

柳文君全身上下再找不到值钱的东西，道：“好吧！算你钱多，我不要了，你给钱吧！”

马大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当然给的起，数好了。”从怀中掏出钱袋，一个一个放在中年汉子颤抖的双手上，中年汉子表情甚为喜悦，马大富数完二十五个大洋，冷视着柳文君道：“没钱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你这个扫把星。”一把扯住小女孩的手便走。

小女孩儿一连回头三次，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柳文君。

柳文君并不在乎马大富的辱骂，却对小女孩儿万分的怜惜，远远的跟在马大富后面，见马大富拉着小女孩儿走入一座深宅大院，她忙从胡同绕到院后去。

小女孩儿被拉进一间卧房。

马大富看着她喝道：“看你瘦得像根葱一样，砸骨头卖肉你她娘的也不值五个大洋，竟让马大爷花了二十五个大洋，真她娘的晦气，快脱衣服，服侍大爷上床，若是让大爷高兴了，大爷就留你做个丫头，否则大爷就把你送给日本皇军去做慰安妇，快脱衣服。”

小女孩连连后退，惊恐的道：“我不脱，我不脱。”

马大富猛扑上前，把她抓起按在床上就扒她的衣裤，小女孩又哭又喊，此时房门大开，柳文君闪身入室，一把抓住他衣领子，将他摔在地上。

马大富连忙爬起骂道：“是你这个臭娘们，老子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今天老子就连大带小一勺烩。”进身就要抱她，被柳文君一把抓住右手腕，咯吱一声，将其手臂拧断，他痛叫着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