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锦默默地看着她，幽怨的脸颊不语。

刘淑珍凄美的笑了笑，道：“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李程锦叹息道：“那好吧！我去陪红军大哥了，你睡吧！”语毕出门。

刘淑珍发泄完了，心里满是忧伤，唤了声“红军……”泪如雨下，趴在炕上痛哭出声。

李程锦又坐在棺材旁，借着酒力，联想到自己的半生凄苦，不禁由衷的一阵伤感，落下泪来。静静的回忆着美好的童年，呆呆的望着夜空出神……

清晨，天空中又下起了牛毛细雨，白雾弥漫。

李程锦靠在棺材上睡的正香，忽觉脸上湿~湿的，机灵灵醒来。睁开惺忪睡眼，看了看天空，道了句“鬼天气，又下雨了。”一低头看见撕碎在地的二人的裤~衩子，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忙起身都捡起，团了团扔到墙角旮旯处。暗道：“李程锦啊李程锦，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啊！竟然跑到人家灵前来搞人家的女人，这是人干的事吗？会遭天打雷劈的，唉！李程锦啊！你的人生道路已经扭曲了，你还能做什么大事啊……”

他正在自卑自惭，忽听铁大门响，随即打开，村里的几个老人，及其做饭的厨子，打杂的妇女和小伙子，十几人相继入门。按着村里的习俗，早晨要给挖墓穴的人（俗称打坑子）和抬棺材送葬的管饭。

做指挥的老人都给大家分配好了工作，各自去忙。

刘淑珍呆呆的坐在炕上，流着泪，一夜未眠。几个妇女轮班进前劝说她，节哀顺变，她仿佛未闻，就那么呆坐着默默的流泪。

早饭很简单，随便弄两个菜，吃荞面饸饹。四个挖墓穴的人最先吃完饭，带上铁锹和尖镐随同专门发送死人的阴阳仙儿，提了一只大公鸡，出村到村东头的荒坡上选了一块墓地。

阴阳仙儿用鸡血画出墓穴所在，首先拿起尖镐口中念念有词，四个角各刨一下，完毕后，吩咐四个小伙子如何挖墓穴。

阴阳仙儿便提着他的大公鸡离去。挖墓穴的人墓穴挖好后，必须等到抬棺送葬的人到来才可以离开。因为何红军太年轻，还没有资格被人用肩抬棺，被众人用村里的驴车推着出村，何小泉披麻戴孝，扛着引魂幡，走在前头，走出几步回头向着棺木和众人磕一次头，凄苦的洒下一路泪珠。

刘淑珍失魂落魄的跟在众人后面，村里凡是棺材经过的大门口，都用些碎柴火点燃一堆火，然后将火弄灭，只让它冒烟，一是为了送死者离去，二是有辟邪之用。

山坡上众人一阵忙活，将何红军安葬，堆起一座长形的坟堆，按照习俗三天后的凌晨还的圆坟。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