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灭满门、魔性滔天的男人,凶名昭著。
但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今天的心情却似乎格外高兴。
“有点意思了,”九幽手持一杯参合了三分之一新鲜人血的“美酒”,自言自语,只有这种酒,才能让他提起一点兴趣,而且他对这血液很讲究,有点近乎偏执:必须是十六岁以下的处子脖颈处之血,存放时间不能超过半漏时间;给这些女子放血之前,必须以添加熏香草汁液的清水沐浴半日。
“血三,查清楚了吗,那个所谓的月社,背后究竟是谁,”九幽轻轻闭上了眼睛,一边享受美酒淡淡的血腥香味,一边冷冷问道。
大殿右侧的角落处,一个身影凭空浮现,显得有些突兀,那身影恭敬地说道:“回禀宗主,尚未查明,但是月社首脑星月尊者的身份已经基本断定,乃是星汉宗前任宗主星眸的叛逆之子、后來依附于幽月宗的星傲,另外,这星傲与四年前消失的楚雄,据说亲如兄弟,”
“楚雄,,这个影子依旧阴魂不散啊,”九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宽大的扶手,若有所思,“都说楚雄死在了少甲等人手中,本宗却总觉得有些蹊跷,据说当日,接天峰顶出现了乔达、张疯子和浪翻云,他们三个若是想要维护一个人,别说少甲那群废物,就是本宗也要不了楚雄的命,”
那个被唤作血三的人沒有吱声,反对九幽的话,无异于寻死,附和九幽这句话,等于跟着承认九幽不如张三丰等三个星空魂武,虽然是事实,但这句话只能由九幽本人來说,假如自己说了,指不定又会引发九幽的勃然大怒,顷刻之间就是灭顶之灾,这个喜怒无常的猛人,很难伺候。
“去,继续查,一定查出楚雄的真正死活,四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本宗心头一直有些‘挂念’,呵呵,”
“是,”血三想走,却又问道,“那么我们对于月社,是不是依旧……,”
“听之任之,”九幽高傲的闭着眼睛,淡淡说道,“只要它不在我控制的雍域、荆域和扬域闹事,那就随便它们折腾,,折腾得越大越好,看他们和星魂殿撕咬,是几十年來罕见的趣事,本宗乐见其成,”
“是,”
……
幽域与冀域交界处,一个隐蔽的山林中,一间破败的小房子,孤零零坐落在丛林环绕之中,房子旁边,几个人走來走去,如同巡逻。
房中,三女一男相对而坐,左边那女子面有倦容,但一副风姿却堪称魂武界一流色相,这女人保养的极好,虽然是接近四十岁的年纪,但看上去最多三十的样子,只不过那点疲倦的味道,稍稍有些坏了风景。
小屋正中间,是一个气势十足的女子,仿佛高不可攀,此女正襟危坐,宛如老僧入定,她身边是一个站立的女子,容颜姣好,只可惜断了一条臂膀。
假如楚雄等人在此,一定会认出这断臂女子,,红泪,当初星汉宗袭击幽月宗,红泪就和幽月宗的叛逆來往密切,甚至还曾救过东穹一次,后來楚雄的出现打乱了星汉宗的全盘计划,红泪也在丢了一条胳膊之后,仓皇离开幽月宗,不知所踪。
当初的红泪,就已经进阶到下等七环大妖的境界,而几年之后,由于高人点拨和一番奇遇,现在更是达到了下等八环的境界,但这样一个强悍的大妖,却只能静静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后。
至于房内唯一的一个男子,其实是一个大妖,也是楚雄所认识的,,星汉宗大护法天斗,当初星汉宗袭击幽月宗的接天峰,这天斗也亲自参与了,后來带着星汉宗的门人趁势退出,这个本体为祸斗的大妖,如今实力已经达到了下等八环的境界,和红泪相仿,但面对红泪身边那个闭目养神的女人,天斗同样大气不敢多喘一口。
“前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坐在左边的那个面带倦容的高贵女子,认真询问那个闭目养神的女人。
那闭目的女人手持一串木珠缓缓拨动,终于睁开双眼,淡淡说道:“难道你还不死心,星眸,你沒有争雄天下的运数,实力差距也太大了,哪怕我亲自出手,你也不是星魂殿、星隐窟的对手,还有那神秘的星空一脉,”
星眸,星汉宗宗主,星傲的母亲,因为听信了长子星倔和几个星汉宗高层的谗言,一怒之下将星傲赶出宗门,并宣布为宗门叛逆,四年多前星汉宗被星魂殿所灭,只有星眸带着几个亲信得以潜逃,不知所踪。
谁都不知道,这个曾经的一方霸主,曾和幽月宗宗主澜月并称魂武界女性魂武双葩的高贵女子,今日竟落到如此落拓的境地。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一直高傲的女人,竟然对眼前这个闭目养神的女人如此尊敬,那么这个女人,又是何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