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毁容了救不回来了?”融雪抓着冬暖故的衣袖问,两眼睁得大大的,很是紧张不安。
“对。”冬暖故回答得毫不犹豫,外加斩钉截铁道,“救不回来了。”
“好吧,毁就毁了吧,好歹我这条小命还在呢吧哦?”融雪倒十分看得开,竟没有为了一张脸就寻死觅活,毕竟脸面是女子算是女子最为重要的东西了。
冬暖故定定看着融雪,不说话,看得融雪都有些不自在了,“夫人你别这么看我吧,好像我脸上猪屎还是狗屎似的,偏我现在又搓不得,一搓就疼死了。”
“融雪。”冬暖故忽然又笑了,又一次用手指戳了戳融雪的肿脸,“你是个特别的姑娘?”
难怪楼远那只老狐狸会把她也丢上这辆马车来。
“哎?”融雪有些不明所以。
冬暖故却只笑不已,这段时日,有融雪和她作伴,也挺好。
马车后方不远处,一直有一道黑影如影随形。
马车离开南碧城后,往南行驶,一路往东南方向疾驰。
一路随行的,是chun荞和秋桐,驾车的是阿满,右相府的那个总管事,可谓说,楼远最倚重最信任的三个身边人,都在这儿了。
没有人知道楼远心底究竟想的是什么,在这样暴风雪席卷南碧城的时刻,他不是让他最得力的左右手留在他身边,反是将她们支远。
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
融雪不是个能静得下来的人,她才勉力安静了半个时辰,便又安静不了了,又挪到了冬暖故身边,看了无数眼正在闭目假寐的冬暖故,终于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裳边角,小声道:“夫人,夫人。”
“嗯?”冬暖故从不是个多话的人,也受不得谁人在她耳旁聒噪,不过此时她虽是在假寐,心却有点飘忽,听着车辙滚动而发出的咂咂声,她总觉她的心没有办法静下来,或许,说说话也不错。
这般想着,冬暖故微微睁开了眼,一张眼便看到融雪正一脸可怜巴巴又带着些期待的看着她,还是小声道:“夫人,说会儿话呗,我心里有好多疑问,我静不下来。”
融雪的心也静不下来,因为她不安,她不知她现在身处何地,又是去往何处,楼远去哪儿了,师兄又会怎么样?
见不到楼远,不在楼远身边,她的心似乎如何都安静不下来了,这种感觉很烦躁很烦躁,烦躁得她的本就不平静的心愈来愈不能平静。
“想说什么?”冬暖故从融雪的眼睛里看出了明显的不安,与她心中的不安似乎很是相像,只是她善于隐藏也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心思,几乎不会像融雪这般轻易地就将心思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