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也停下脚步,看着司季夏微微点了点头,只见司季夏转回头时微微蹲下身,冬暖故站在他身后高一级的石阶上轻易地就伏到了司季夏背上,将双手环到了他脖子前。
司季夏在重新直起身子时微微凛了凛神色,声音也沉了一分,“阿暖搂紧我。”
下一刻,冬暖故手中火把的火光猛地跳动,只见司季夏脚尖稍稍一点地,他背着冬暖故腾空了起来,紧着再见他借力于旁边的墙壁,再用脚轻轻一点,他忽如一支速度迅疾的箭,转眼便到了最后一级石阶下。
而当他的脚尖重新落到地面上时,冬暖故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却不是冬暖故拿不稳,而是那火把不知被什么削成了三段,除了冬暖故手上还拿着的一节木棍外,其余两段掉在了司季夏脚边,火光未灭,却也将灭未灭。
只见被削断的火把断口出极为平稳,看得出削断火把的东西是极为锋利的利器,并且是在转瞬的时间内削断的火把,否则切口不会如此平整。
冬暖故从司季夏背上下来时转头看了一眼他们方才经过的地方,只见在微弱的火光中,在最后几级石阶顶头及两侧的墙上有细细的银光闪现。
冬暖故定睛看着,眼神微凛,而后稍有震惊。
那竟是一道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银丝线,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了一张网!
若是方才司季夏速度不够快,那么方才被切绞断的便不是她手上的木棍,而是他们自己!
难怪他会说这最后的一小段石阶会比较难走,这样密布的如利刃般丝网,只怕根本没有几人能完好无恙地通行,更何况是她这个没有一点身手可言的人。
而这样的暗器机关根本令人无从察觉,布置这样机关的人,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个地方,所以一路往下走才会有令人防不胜防的机关暗器。
冬暖故目光凛沉,心也有些沉,只听司季夏徐徐沉沉道:“那是淬毒银丝,只要碰到一丝一毫,哪怕不被切割而死,也会全身溃烂而亡。”
“到了,阿暖。”
掉落在地的火把还在微微弱弱地亮着,冬暖故瞧清了在他们现在所在之处前三四步外的地方有一道厚厚的石墙,石墙上有扣放火把的两个支架,支架上插着两支未点燃的火把,只听司季夏又道:“阿暖可见着墙上的支架?”
冬暖故微微点头,司季夏接着道:“左边一个往左旋转两圈后往右旋转三圈,右边一个往右一旋到底便好。”
冬暖故照做,待她将右边的那个火把支架往右一旋到底后,他们面前那堵厚厚的石墙往旁缓缓挪移开了,冬暖故顿觉一阵阴冷的气流扑面。
司季夏没有说可以点燃石墙上的火把,冬暖故便没有拿起掉落在地的火把头去将石墙上的两支火把点燃,因为在这样一个处处藏着机关暗器的地方,哪怕只是点亮这里的一支火把,也会有可能触动哪一处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