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右相大人请讲。”
“下臣突然想起,世子自昨夜离开敝舍后,至今都未回来。”楼远虽是微皱着眉,一副颇为忧心的模样,但是任是谁都觉得他眼底有笑意,不明意味的笑意。
本是站在厅外的炎之如何也忍不了楼远对司郁疆的态度,怒着冲了进来,对着楼远便怒喝道:“右相大人,你究竟何意!?”
竟然如此来耍弄殿下!
“炎之,退下。”司郁疆脸色冷了冷,斥了炎之一声。
炎之未听,还想再说,“殿下,我——”
司郁疆的脸色更冷了一分,正当他要再一次斥责炎之时,阿满出现在了厅子外,像是没有觉察到厅中异样的气氛般,只站在门槛外垂首恭敬道:“大人,客人来了。”
“哦?来了?”楼远似乎很是高兴,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朝阿满摆了一摆手道,“还不快快有请!”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阿满领命,退下了。
楼远方才的言行举止让炎之更怒了,怒得他竟是不顾司郁疆的斥责竟想怒骂楼远,好在炎陵冲进来得快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硬拽了出去,才不至于他当场就把楼远给骂了。
有什么人比得殿下还要尊贵的!?方才殿下进来,楼远竟连起身相迎都没有,现下却起身去迎别人,这显然就是他眼中根本就没有殿下!
炎陵也是这么想,只是他比炎之冷静,他没有炎之的冲动。
然炎之和炎陵在替司郁疆生气,司郁疆却是不在意,依旧是温和的模样及态度,对楼远道:“既是右相大人有贵客,且世子不在右相大人府上,我便先行告辞了。”
司郁疆话音才活便被楼远挽留道:“殿下且慢。”
“右相大人还有何事?”
“下臣觉得殿下应该留下与下臣一齐见见这位客人。”楼远笑意深深,“下臣认为殿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想见到这位客人才是。”
司郁疆的眸光再次凛了凛。
正当此时,阿满请着楼远口中的客人正朝厅子方向走来。
楼远笑着走出厅子相迎。
司郁疆则是看着那抹人影,怔住了。
来人是一名弱冠年纪的年轻男子,男子肩上系了一领深灰色的薄斗篷,因为此时起了风,吹得男子肩上的斗篷朝后不断翻飞,是以能人看得清他的衣着打扮。
此时正值严冬,然男子只着了一件黑色的短襟棉布衣裳,衣裳上有些褶皱,腿上缠着灰布绑腿,脚上登一双厚底黑布鞋,腰间系着一条暗深灰色布腰带,腰带旁垂着的黄褐色细线编就的穗子随着他的脚步在他身侧微微摇晃,及腰的墨发于头顶高高系成一束垂在肩上,以一条深灰色的束发带绑束着,斜搭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