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色短发的少年一脸认真的看着站在球网对面的人,他手握网球拍,另一只手紧握那颗黄色的小球,不似平日里给人温和的表象,那是只有在赛场上才会露出来的肃穆和严谨。
半响,只见少年稍稍向后曲起背脊,双膝也向下轻微弯曲,拿着网球的左手将那颗黄色的小球向上空一抛,而握着网球拍的右手随之挥起,脚下轻轻起跳,在拍面准确的碰触到网球后,用力将小球打向对面。
站在他另半边球场上的宍户眼神一利,很快的就探测出了这颗网球下落的方向,他脚下一转,向右边球场跑去,轻而易举的将自家学弟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发球打了回去。
他回击网球的力量要大过于这个发球,因此极为精准的打在了凤长太郎的脚边,并且在网球落下的那块地方砸出了一个深色的球印。
凤有些冷汗连连,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滚落到自己身后的网球,胆颤的吞了吞口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今天的宍户学长……好可怕!= =
瞬间破了凤的发球,宍户也没有半点放松,他重新走回中场压低身子,同时握紧了手里的球拍,对自家学弟那软绵绵的发球非常不满,并把他的不满全都表现在了言语上,他大声向凤喊道:“长太郎,你在做什么啊!刚才那个发球真是逊毙了!”
凤被训斥的一个激灵,他收回放在身后网球上的注视,恢复了那个在球场上就特别认真的一面,他同样大声应道:“嗨!我明白了,宍户学长。”
再度发球,和刚才的不同,不再是试探的毫无力度,而是加入了他最近正在练习的重力发球,因为还没有掌握到这个发球的基本要领,除了速度和重量上有所提升,宍户还是没感到有丝毫压力。
“长太郎!!你中午是没吃饭嘛!!”
又让自家学长不满斥责一顿的可怜少年抱着网球拍,泪流满面:“宍户学长……”
“呀嘞呀嘞~宍户今天很有精神嘛~”刚打完一场练习赛,忍足坐在休息区域里擦拭着平光眼镜的镜片,藏蓝色的半长发上沾着几滴比赛时留下的汗珠,狭长的桃花眼中尽是笑意,整个人如贵公子般优雅。
他擦完镜片,将眼镜重新戴在鼻梁上,魅惑勾人的双眼并未因为镜片的遮挡就减少他的半分魅力,反而有种更加成熟的智慧气息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这样的忍足侑士绝对有实力引起一群雌性生物的尖叫。
“哼!忍足,是你太懒散了!”抱着双臂站在下方的一个阶梯上的迹部斜瞥着很少有认真时候的好友,实在是很想对忍足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恨恨磨牙。
“哎呀,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练习了,迹部。”忍足摆出一张‘我真受不了你’的脸孔,无奈摊手道。
“本大爷期待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啊嗯?”迹部越来越觉得在忍足心里,网球似乎还没有交往的女人重要,他宁愿在那群不华丽的母猫身上浪费大把精力都不愿意多分出点时间在赛场上,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见忍足双手撑在身后,一身的慵懒之气,迹部大爷怒瞪:“本大爷的网球部里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华丽的家伙!”
“喂,迹部……”忍足脸上的无奈情绪更为明显,大爷你还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和你一样要求事事完美么?他可不是来自华丽星球的。
迹部大爷很不悦的转过身,继续双手环胸,站在忍足面前俯视着他,想到今日格外勤奋的宍户,再打眼一看散漫的忍足,层次立马呈现出了对比。
“本大爷看宍户最近的训练都比你努力,再这样下去,下次的校队选拔赛,你前景堪忧,啊嗯?”
忍足不以为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双桃花眼精光闪烁,特别直白的道出实情:“我说,是大爷你给宍户的训练增加了强度,何况你今天还给他训练翻倍。”
“那是他早上迟到!”
在大爷他的网球部里,迟到是非常不华丽的一件事,很有时间观念的他怎能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浑水摸鱼。
但他似乎也忘了,在网球部里还有一个更不华丽的人从来不遵守网球部的秩序。
这个人就是经常逃掉训练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心睡觉的芥川慈郎,大概是他自己也想到好久都没准时来网球部报道,突然良心发现了起来,所以今天还没等迹部派桦地去地毯式搜寻,他就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站在了自家训练场地里。
而今天他练习赛的对手就是和忍足一起搭档了有两年的向日岳人。
本以为慈郎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羊’顿觉网球部训练对他的重要性,可是当自家队里某个红毛少年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忍足旁边,不管身旁的水瓶是谁的,就一个劲的猛灌,喝完剩余的半瓶水,红发少年脸色通红,不晓得是气的还是打网球来回奔跑时累的,他咬紧了牙,眼冒火光的盯着场地里那头又睡死过去的蠢羊,满脸的想要把慈郎宰了做烤羊的表情。
“迹部!慈郎、慈郎他……他又睡过去了!!”比赛的时候,他正想要在慈郎面前展现他的绝技,可是月返还没使用出来,他就看到那头只知道睡觉的羊一头栽倒在球场上,吓得他以为慈郎生病了,没想到他刚跑到慈郎身边,就清晰的听到那一阵酣睡声。
这家伙……真、真是,气死人了!!
“扑哧。”忍足一个没忍住就在迹部的瞪视下喷笑出声,为了让某位大爷收回锐利的眼刀,忍足轻咳一声吞回笑意,但唇边的笑纹却好像更显刺眼。
迹部单手捂住半边脸,他早该想到的,训练根本不能让慈郎尽全力去打完一场比赛,他能在球场上坚持了半个小时已经算是破纪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