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顾蹑手蹑脚的打开车门,快速的冲了过去,扶起地上的人,撩开长发,定睛一看,顿时面色煞白。
这不是顾南溪是谁!
顾南溪白色的长裙上,到处是血迹,脸色异常的苍白。翻动的动作唤醒了她的意识,车头灯的光线过于强烈,晃得睁不开眼。顾南溪软在她怀里,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南溪,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说罢,扶起意识涣散的顾南溪,踉跄着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将顾南溪安顿在副驾驶,慌忙拿下旁边的安全带,刚准备给她带上,却发现顾南溪搁置在旁边,那只无力的右手。
黑色的蕾丝手套掩盖得极好,将红色的血液浸染,丝毫看不出一丝痕迹。露出的葱白指缝间,血液已经干涸,贴合着皮肤。
陆西顾顿时感觉呼吸一滞,快速抓起那只手,果断将面上的手套脱掉,撕扯的疼痛让昏迷的顾南溪颤抖了一下。车内的灯光打落下来,顾南溪手背上的那片镶嵌的玻璃片,划乱了陆西顾强作镇静的心。、
她快速的拿起储物盒里的电话,拨了过去。不到五秒,电话就已接通,已顾不得寒暄,陆西顾急切的吼道:“我要你立刻安排全院最好的外科大夫出诊,南溪出事了!”
说完,并不等对话说话,快速的挂掉。油门一踩,急促打转,快速的往山下的方向开去。
暗夜,后视镜里灯火通明的半岛别墅,不断的在缩小。陆西顾黑亮的眼睛瞟了一眼后视镜,又看了看旁边的顾南溪,眉心皱得跟紧,抿着嘴,轰着油门直奔皇家医院。
陆西顾一路勇闯红灯,到达皇家医院时,李晨光早已携院内的两位权威外科医生在外等候。
护工很尽责的过来,将顾南溪抱到担架车上。李晨光见她一身的血,眼睛反射性的瞄到她的右手,仰着声音对旁边的护士说道:“病人情况紧急,立刻准备手术。”
随后对着旁边的医生说道:“该病人情况比较特殊,手术过程将由协助你们完成。”
两位医生顿时愣住,皇家医院的院长要协助他们手术,难道是怀疑他们的能力?
见两位医生有些局促,李晨光立刻解释道:“她是我以前在美国的病人,右手出现过严重的手筋断裂,几乎丧失右手运动能力。作为朋友,我想尽量抱住这只手,待会我将把她的情况与你们做详细的交接,现在尽快手术。”
面对李晨光的诚恳,两位医生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严肃谨慎的说:“马上进行拍片手术,病人的失血量严重,安排进行输血。”
很快,三人达成一致,换上手术服,准备进入手术。
陆西顾要求手术陪同时,被李晨光立刻阻止,“西顾,你冷静一点,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一切都交给医生处理。”
陆西顾抓着李晨光的手心,着急的说:“李晨光,务必要保住她。”
李晨光将手中的药递给她,安抚着说:“西顾,别太激动。把药吃了,在这里好好等。我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顾南溪,你要相信我。”
陆西顾抚着跳得有些过于快速的胸口,接过他手中的要,仰头吞了下去。
李晨光顿时安心许多,将外套披在她的肩头,然后快步往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内,两位医生正在研究刚才排出来的片子,见李晨光走进来,立刻说道:“李院长,情况不容乐观啊。”
李晨光接过他手里的片子,眉心紧蹙,“陈医生,此话怎么说?”
姓李的医生立刻指着片子的一处,严肃的说:“碎片的位置正中旧伤点,原本缝合的手筋痊愈得就不甚良好,加上这一重击,在原处愈合的地方开始出现断裂。碎片的取出,但凡出现细微的偏移,就会将崩断整个手筋。手筋一绷断,要想再接上,可就是再无可能了。”
李晨光将片子对准光,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的筋骨。越看眉心蹙得越紧,“你们两谁有把握在保证手筋不被切断的同时,取出里面的玻璃碎片?”
面对他的问题,两位医生顿时噤声,不敢说话。
半响,那位姓李的医生颤颤巍巍的说:“也许,我可以试一试。”
李晨光看了他一眼,现在根本没办法让冷诀安排johnson过来,事出突然,只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