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这番折腾,顾南溪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整个人脑袋昏沉。太阳穴上拉着的神经,突突的蹦着疼。
所幸就打电话叫了客服,让人送了点白粥。
舌苔上泛起的苦涩,连着清水白粥也变得有些浓密的苦。
遵循医生的要求,饭后半小时,顾南溪摸出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药,虽然有几多不情愿,但还是皱着眉头一股脑的咽了下去。
电视里,嘈嘈杂杂的广告声传来,不多时顾南溪便懒散的窝在沙发里,盖着轻软的凉被,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异常的沉,大抵是因为做梦,紧闭的双目下。因为不安,眼珠子无规律的开始转动。
深幽蔓延的梦里,暮霭烟襄,她穿着长裙,赤脚站立在岁月的洪荒里,形单影只。
凛冽的寒风从远处狂肆而来,刮刷粉碎着光景。扑面而来的风,将她的裙摆撕碎,光影纷飞入落入眼底,整个世界急蹙安静,瞬间又迸散成埃。
身陷沼泽泥泞里的人,看不清具体面孔,探出的手筋骨狰狞,拖拽着她苍白的脚踝,求救声嘶鸣般哀嚎。
全身被绑缚的她,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逐渐被乌黑的淤泥吞噬。
他们的面孔,因为窒息而变得有些狰狞,像一场场逃不开的魔怔,在梦境里回荡。
心压抑着,越来越沉重。郁结的气,沉闷抵压。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尖锐的穿透耳膜,打碎梦境困顿结界。
午夜梦回的噩梦,顾南溪嘴里“啊”的一声尖叫惊醒,倏然坐起身,急促的喘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起。
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地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旁边的电话一直叫嚣不停,抬眼看了看屏幕,顾南溪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抚着额头的汗水,迅速接听。
顾南溪的语气有些疲倦,淡淡的说:“有事?”
“南溪!”冷诀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隐隐的低落,“怎么办,我突然有点想你!”
如巧克力般丝滑厚重的声音,带着男性天生的磁性,顺着电波越过太平洋,能骚红多少少女的耳窝。
顾南溪忙不迭的翻了翻白眼,半响之后,丝毫不留情的甩出一句话:“冷泽。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