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越以为,虽然孟氏给她安排的手段都比较极端,但是也应该可以引起林启渊的注意,等他主动要求过去见他的时候,自己旁敲侧击一下他是为何不愿意娶长平公主,那样自己也好有个对策。
虽说,全军的人都知道了,伙房里那个帮厨的徐小弟是个女的,是将军夫人,但还是看将军那不闻不问的样子,大伙儿也就差不多都清楚了,也就都收起戒备,还照之前一样喊她徐小弟,照常给她派活。
近来,柳大年悄悄观察着这个整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徐越,暗暗地跟烧火的马青讨论。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马青摇摇头:“我也看不懂,咱再继续瞧瞧。”
徐越每天被柳大年和马青的眼神烧来烧去的,她假装没看到,暗地里却急了,她来了快一个月了,自己是个女人,是个来找将军的女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甚至,她出去的时候,路过的人还都冲着她打招呼,虽然吧,喊的是徐小弟。
起先,徐越还会也回之一笑,后来发现自己一笑,两颗门牙上的黄斑就暴露的很彻底以后,就也不敢笑了。
走哪都抿着嘴,做事情虽然仍旧很卖力,但是脸上明显带着些失落。
柳大年和马青于是暗地里又开始讨论:“咱将军是不是决定不要她了?这么些天也没见来看一次。”
马青点点头:“徐小弟也怪可怜的。”
他们俩讨论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们口中的徐小弟正捂着肚子躺在烧饭的帐篷的最里处的柴禾堆里。
徐越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此刻她定是脸色苍白,没想到都重生了还是没有逃掉痛经的命运。她睡的那个地铺,被子又硬又潮,这却已经是柳大年和马青让出来的比较好的一床了。
想了想,徐越疼得受不了,勉强支撑着喝了一大罐热水以后,找到前几日才拉回来的雪白的麦秸堆,钻了进去。
这麦秸堆,比那被子竟然软了很多,徐越听着外间柳大年和马青的对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军中事务繁忙,林启渊和林如辙也就在徐越刚刚去的那几天关心了下徐越在伙房里怎么样,后面,竟是真的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
虽是军中传遍了的谣言,竟也没有被林启渊和林如辙听见。
徐越在伙房里因为痛经昏睡过去的时候,林启渊正在和林如辙讨论军情,因为战术的原因,他们今晚上要全军迁徙,到另外一个山头躲一晚上,来个空城计。
“都安排好了?一会到时间了就把队伍都集合好,从小路绕到后山,一刻也不能耽误!”林启渊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着。
“大哥,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林如辙果然已经整合好了人马,一群人隐秘地开始往后山走前进。
天色黑透了,大部队静悄悄的,走着走着,柳大年捣捣马青的胳膊:“徐小弟出来了吗?”
马青看看他:“当时副将下了命令,谁敢拖,也不知道是要干嘛,集合的号子一吹一起来我就赶紧出来了,你看见她了?”
柳大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么大的军号声,总不会没听到吧?”
俩人面面相觑,梁如辙看着明显脚步顿了下来的两人,看了他们片刻,脑子忽然一闪,策马来到他们身边低声问道:“新来的那个呢?”
柳大年支支吾吾地说道:“当时都忙着集合,也没仔细看……”
马青也在旁边急忙说:“是啊,集合之前我们也在找她,今天好像都没见到她!”
听到这话,林如辙不由得急了:“你们怎么!呔!她好歹是……”
花还未完,身后响起了林启渊的声音:“何事?”
林如辙回头看看林启渊,眼神闪了闪:“那个徐,徐小弟好像没有跟着大伙一起来……”
林启渊皱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冷光,他迅速搜索了下脑海,问:“哪个徐小弟?”
林如辙挤眉弄眼地说:“就是,那个信,信,一个月前的家信!”
林启渊斥道:“那也不能拖了行军的速度!迅速盘查一下,果真没来的话,上报给我!”